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我如何从支持自由党转变为支持保守党
我是经济专业出身。刚来加拿大的时候,是克里蒂安的自由党政府。全球经济一片大好,克里蒂安因为对中国政府友好,经常带大部队访问中国,移民加拿大以前已经对他比较熟悉。我来以前,他执政的几年,政绩是不错的。
从一党制的国家出来,对多党制的体制比较感兴趣。一党制基本上是yes/no的选择;两党制多数是左右的选择。
美国的“左”“右”基本上可以用穷人和富人简称。但是加拿大有三个党,不像简单的左中右,于是研究了当时加拿大3个大党的意识形态(当时绿党还不成势,我在安省魁人党不争取我的选票)。
NDP,是我最没有兴趣的一个党-工会党。我不反对工会,但是来了不就碰到好几次公共事业罢工。我对工会从而区别来看:私营企业里的工会,和公营事业里的工会。私营企业罢工,损失的是资本家,可口可乐罢工,我可以喝百事可乐。公营事业则不同,政府不受垃圾,受害的不是政客(他们的税收不受影响),而老百姓还没有其他选择,连自己去垃圾站丢垃圾都有被工会成员攻击的。而且NDP的政策是最接近“均田地”思想的。我认为最后会导致奖懒罚勤。NDP对中共的态度也很有意思,虽然从政策论调来讲他最接近中共,却是口头上最爱谴责中共的。也不奇怪,当年苏联没倒的时候,中共反苏,其实比反美厉害,虽然大家都是“共”。
自由党,我移民前已经被标签为自由派。加上当时自由党执政,政绩不错,所以对自由党的政策更感兴趣。从我的经济专业背景出发,当是自由党的经济政策是比较的正确。基本上自由党是鼓励企业再生产,通过激励资本家的创业,达到刺激整体经济的目的--只有资本家扩张,才增加就业机会。当然自由党也很全面,通过社会自由和对低收入补助缩小贫富差距。这其实是一个“人道”的右派(仅指经济角度)。加上新从中国来,小资的观念还没有彻底改造,觉得自由党是对国家好,对人民(也就是我自己呀)好。
保守党,在英国,这是右派的代名词,显然其他政党也这么称呼他。但是发现他和美国的共和党却不太一样。区别的关键是加拿大的中产阶级地位和美国不同。美国是消费型社会,中产阶级也是消费的主力,所以在民主/共和两党都试图促进这个中产阶级的地位。而加拿大是出口经济,加拿大经济的景气,更多以来美国而不是加拿大中产阶级的消费。所以加拿大的中产阶级是远不如美国中产阶级有地位的。保守党似乎想把中产阶级在美国的地位搬到加拿大,这样的话,从税收角度,会使得资产阶级负担更多的税务,他们则可能因此降低投资兴趣,减少投资,减少雇佣。中产阶级多数是有技术特长的雇员,他们的地位增加,从小资的角度,会导致业主成本上升,不是太美好。
那我是如何放弃了自由党,转而支持保守党了呢?给人打工,没有工会照着,小资思想慢慢消除了,自己的经济状况向中产阶级滑去,是原因之一,不过这更多地揭示了为什么选择保守党(而不是NDP),但不是抛弃自由党的主要原因。
这主要是克里蒂安晚年的一些政策,他与马丁的内讧,自由党捐助丑闻,枪支注册的乱花钱,以及亚斯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定义同性恋结合为婚姻。
我虽然是常年的自由派,但是当克里蒂安说要将吸大麻合法化的时候,我还是发现我不够“左”。我无法接受将来我的孩子上学,身边的同学可以合法吸食大麻。我的一个同事给我将他年轻时去听演唱会坐在后排,歌手们称间隙在后面吸食大麻,吸到我这个同事High。当然这不足以改变我对自由党的支持。
克马之争。当我落地时,克里蒂安是总理,马丁是财长。加拿大赚得很欢。本来财长之重,大家都以为马丁继任势在必行。但是当他们发生争执,我开始试图了解因果。马丁是个白手起家的商业奇才,可以说他在加拿大实现了所谓的“美国梦”白手创大业。但是他的政纲却是稀少。而且一个总理反对他的财长继任,是比较少见的。我对克里蒂安的智力是很赏识的,尽管他的观点未必正确。但是一个相当成功的总理对手下的不放心,还是比较令人担心。这在以后马丁当了总理后,表现了出来。但是在当时,这不足以改变我支持自由党,马丁叫的选举,我还是支持了马丁。
捐助丑闻和强制注册的开销膨胀,让我感叹“power corrupts, absolute power absolutely corrupts”。不过比起我所了解的某些其他国家的政党,这也不算太糟糕。而且马丁还主动召集了公众调查,要把这些腐败查清,难能可贵。这些事情影响,但并不足以改变我对自由党的支持。
但是马丁同时也表现出了“史上最强财长,最差总理”的特征。他在经济方面的运作非常专业,但在其他方面,尤其是社会方面却非常没有概念。我们知道自由党的好处曾经是平衡得当,发展经济,但是不要简单的全部用经济杠杆来解决社会问题。这样社会相对平和,也更安全。当他的针对自由党的公众调查开始影响自由党的支持率的时候,他的动作开始慌乱。
我不是太喜欢有些主流政客总把移民另归一类,好像“移民”是另类公民。媒体如此说,上有情可原,整个为了自己的利益强化这种观念就不好了,制造民众分裂认为划分群族,不是“自由”的原意。不是说要否认移民的身份,而是不要(试图影响选民)把“移民”的身份作为投票的主要根据。移民所关心的加拿大经济,加拿大社会和谐,不应该与“非移民”有太多差异。至少从我接触的本地人来看,我们在社会,经济方面的差异少,共同多。
当然,这不是马丁唯一的败招。他倡导的重新定义“婚姻”从而使得同性恋配偶可以合法宣称同性结合为婚姻是他绝望的失去理智的一博。这一博,令我感到马丁虽然是个非常好地CFO,却未必是个非常好地CEO。
我不反对同性配偶结合。但是我无法接受法律重新定一个广为共知的词。从法律角度将重新定义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权利。实际上,任何重新定义一个广为人知的词的权利都来自专制!“指鹿为马”是也。加拿大的人权宣言作为一个加拿大宪章的重要部分是所有加拿大人引以为自豪的文件。这份文件给与所有加拿大人平等权利。
但是如果政府有权力重新定义“human”为“white mail”所有这几十年来妇女和少数族以争取的权利都顷刻付诸东流了。
不要以为“这不可能”事实是加拿大政府曾经通过过法案对华人征收人头税。而当时的执政党是自由党。法律文书不是讲究“可能”性而是要制定规则。尽管马丁的重新定义“婚姻”并没有严重侵犯那个群族的权利,但是他这种讨好强势团体的行为是背叛基本自由党原则,为未来进一步讨好个别强势团体,侵犯弱势团体开了大门。
正是这最后一个马丁的遗产,导致我无法再继续支持自由党。当然随后的安生自由党光天化日之下增加一个医保税,更导致我短期不会重回自由党阵营。
前面讲过,我对于NDP的理念是在是无法接受,太接近共产主义理想了。我也太了解平均的结果,连中国那样勤劳的民族都回落后到那种程度,想想加拿大这种懒散文化在NDP的领导下会如何了。所以只剩下一个保守党可选。
前面说过,由于加拿大中产阶级地位与美国中产阶级不同,只有保守党特别保护中产阶级利益(他们有时显得过于死板的原则也是他们维持中产阶级的原因—机会主义者在加拿大是不会维持中产阶级利益的)。而且由于加拿大的整体社会思潮偏左,所以保守党的社会观念并非那么可怕(相比某些中东国家的保守主义依然允许一夫多妻,相比某些加拿大政党试图在加拿大引进一夫多妻,加拿大的保守党社会观念是非常中立的)。
我不以为我会永远支持保守党。我听说那些Religiously 一辈投一个党的人,就觉得他们把忠实的含义搞错了--忠实应该是党派对选民的忠实(我放弃自由党,就是因为它太忠实于他的权利,他的席位,而不是他的选民,他的历史,他的基本原则)。
我以为民主的好处当然在与你不好,就把你选下去。同时也在于选一个鼓励投资的党,搞经济,过几年,鼓励投资导致贫富差距扩大,再换个党来重新分配财富,解决贫富差距,再过几年,经济不好了,再换。
我想我会重新投自由党,但不是现在,可能在一两个保守党多数政府之后吧。Dion,不是一个我可以信赖的领导。一个作为主要党派的领导人,而还保持法国国籍的人,他到底忠实于谁?连总督这样一个虚位,Michelle Jean都放弃了法国国籍,我无法接受选一个有实权的总理,还有外国国籍。
看看下一届自由党领袖是否能够带领自由党重会本性。
另:和有些发言反对保守党的人不同,我不“恨”自由党。只是在目前的状况,目前的领导,自由党无意,无力,也无可能实现自由党真正的理念。等他选出新党魁吧。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