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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后来我开题那天,亲友团都来助阵,办公室室友来了,罗家华同学来了,甚至精英男也来了。自我感觉我自己的自我讲解很顺利,但是最后把听众轰走,我的评定委员会单独对我严刑拷打的时候很多问题都答得很衰。最后门外等结果的时候我都快虚脱了,当慈祥的系主任终于开门对我说,dear miss *, the committee has arrived at the concurrence that you have the potential to conduct solid research and continue your Ph.D. work. Congratulations. (反正就是说我通过了)我,我,我,我想找个门板把头邦邦地往上撞。。。妈的个比的,让我说什么好呢。。。

  开题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眼中的天空额外的湛蓝,小草额外的青翠欲滴,连路人甲都可以让我看出贝壳汉姆的风范。一天下午,我正兴高采烈地出门走去博物馆(那段时间由于放纵自己,继续看达芬奇密码并走火入魔,对博物馆之类的地方非常有兴趣),突然听见有人在大声叫一个发声奇怪的音节反反复复地响了好几次,怎么越听越跟我的名字有异曲同工之妙呢。我疑惑地转头看,竟然看到长腿女迈着两条长腿向我大步流星地走来。

  虽然在高尚男家附近遇见长腿女不是那么偶然,从而也就不是那么愉快的事情,可是难为长腿女可以记住我的汉语拼音名字,可以记住我那平淡无奇的亚洲面孔,我还是感动得立即迎上前去大声寒暄,哇长腿女,你好,你还好吗。长腿女一如既往地天真无牙,说我很好啊,我刚刚下班哦不是我才换了一个工作时间等等等等说了一大堆。我有点郁闷,一是长腿女的南部口音我有点跟不上,二是好像咱们不是很熟吧,不用汇报你的详细生活细节。长腿女接着问,你是要去逛街吗,今天 ****,*****有打折,我有朋友在那里做店员,你如果要买可以来找我的,有更多折扣,他们员工福利是等等等等。我继续郁闷,说不是,我就去**(博物馆的名字)逛逛。长腿女眨巴着双眼问**?在哪里?我快要郁闷到抓狂,**博物馆离当时我们所站的地方直线距离

  于是我又是一大堆解释,发现长腿女从来没去过**博物馆,于是顺口就说了一句让我极度想自抽的话,你要一起去吗,很有趣的,我有学生证可以打折。我以为长腿女会明白中国人的客套话,不过发现我是在自作多情。长腿女立马应承,和我并肩大步流星地往博物馆出发了。

  和一个没有兴趣的人一起逛博物馆确实是苦不堪言。当我兴致勃勃地抬起头来,发现她立在一旁左脚换右脚,右脚换左脚地练习金鸡独立,一种内疚感就油然而生。当我无比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你要觉得没劲我们走吧,她立马跳起来说no no no take your time I’m enjoying a lot (没有,你慢慢看,我很喜欢这里),然后假装跑去阅读一个中世纪的十字架的说明看个半小时,虽然总共只有4行字。最后我只有说,这里冷气太冷了,我头痛,我们出去喝一杯热的东西吧。

  沿着长长的马路牙子漫步,我试图和长腿女有所交流。长腿女的思维很,怎么说呢,很离散。比如沉默地走着走着,突然她就会笑起来,告诉我,the chef at my working place is funny...he’s fat...fat fat (我们那儿的厨师很搞笑,他很胖,非常胖)。正当我洗耳恭听以为她要给我详细阐述一下这个厨师的生活逸事,她突然就闭嘴了。很别扭地没话找话说,我只有把昨天今天明天甚至下个星期的天气都仔细分析并预测。终于,我只能问,你什么时候从家乡到这里来的呢,和高尚男认识很久了吧。

  于是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与之深入的话题。长腿女告诉我,高尚男是多么地高尚,他第一次去她的家乡做社区服务的时候,她还在念中学,他鼓励她参加志愿者服务,如何改变了她的人生。后来他鼓励她上护士学校,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成行。再后来她也来到他的城市发展,他如何地对她无私的帮助,借给她钱付前三个月的租金,在她被男朋友甩掉的时候安慰她(这个让我思考了很久才理顺,以至于错过了一大段谈话)。其实长腿女的生活环境并没有高尚男所说得那么不堪,虽然都是服务行业,可在我看来,那可都是辉常辉场高档的地界,我才是灰头土脸的草根阶层。

分别的时候长腿女很开心的样子,给我留了她的电话,叮嘱了我很多次如果我要买**, ***牌子的东西,一定要让她先知道,她会帮我找到大折扣。回到家,我告诉高尚男今天下午遇到长腿女了,我们一起去了博物馆还聊天。高尚男的表情很可怜,也很惊异,你和她?去博物馆?聊天?似乎每一件事的发生都是小概率事件,还偏偏同时发生了。他无可奈何地说,你和她有什么好聊的,她会去博物馆?我很灿烂地笑着说,是啊我们不熟,唯一都认识的人就是你了,所以只有聊你了。高尚男只有沉默了。

  当我和长腿女开始成为还可以算朋友的朋友之后,我曾经盘算过无数次想问她,那天难道真的是偶遇,不是她就算着在附近等我?(那天是星期五下午,正好是高尚男不在家,但是我在的时间)。最终还是没问,其实有什么所谓。长腿女还是个善良的人,也许很单纯,也许也很复杂。

  whenever you are in a hard situation, just dun be trapped at the minute. You're gonna have to look at it in a larger time scale, like put it in 10 years and see what the impact is, how much it will hurt your life on average, in the 10 years. It'll be just trivial. You may not even be able to recall it in 10 years.5F)

  MM是读法律的吗,呵呵,弓虽。职业学院总是非常地残酷辛苦,像高尚男跟我吹嘘的他那个专业是最难得,基本上一大半都会阵亡在途中。(他的专业听起来很惊悚,叫general surgery, 根据我有限的医疗常识,难道不应该是垫鼻子的归垫鼻子,割盲肠的归割盲肠,通血管的归通血管?什么叫做general surgery?!综合手术外科难道包治百病?这个问题我跟高尚男纠缠过很久,高尚男还是坚持认为他们的医学分科是最科学合理的.当然高尚男执业之后也不是包罗万象,哪儿都可以开一刀,主要还是做vascular surgery.)

  这几段叙述时间上都比较混乱,总的来说就是秋天发生的事情。

  一个周末,高尚男和我一起去了一个相当有文化品位的舞台剧,华丽的twelfth night(第12夜)。其实是高尚男的partner的儿子是一个莎士比亚少年剧团的成员,一般这种演出的观众主体就全靠亲友团,和社区里不用买票的高龄老人。我的文化素质比较低,莎翁的作品就只看过罗先生和朱小姐的生死恋,以及哈小朋友的家庭乱伦悲剧,所以演了些什么完全没看明白,就见一群半大孩子穿得稀奇古怪地在台上又唱又跳。高尚男partner的儿子演的是一个打扮得像小丑的角色,头上扣顶还挂着两只角的帽子,总共4句台词,其余时间混在大部队里面充当背景。就是这样,孩子的妈妈还是不停地远距离调整焦距不停地咔嚓咔嚓,全然不顾周围的老年观众的不满。全天下的妈妈都一个样 :)

  散场的时候大厅外面有饮料小点心之类的,亲友团的成员们(大多数都互相认识,就是不认识也都混了个脸熟)聚在外面三三两两地闲聊。这个时候,华丽丽的名牌女出现了。

  场景重现:当时我正一手拿碟子,一手拿夹子,十分亢奋地站在桌前,俯瞰满桌的小甜品。高尚男基本上与我保持同一姿势,指点江山,指挥我拿这个,夹那个(基本上他认为以他高尚的身份是不能亲自去拿小甜点的)。这时有人在身后叫高尚男的名字。转身,就看到名牌女热切地勾住高尚男的脖子,亲完左脸亲右脸,多么华丽的法式礼节。/F Y v

  如果说初遇长腿女,我还可以用胸大无脑,绣花枕头一包草来自我催眠的话,看到名牌女,我只有很诚实地自惭形秽了。我以为自己怎么也不算矮了,可名牌女踩着小高跟看上去怎么和高尚男差不多高。我以我有限的时尚意识看出她的鞋子是传说中的Manolo Blahnik (因为SJP穿过),领子上吊着的墨镜是Dior。当然以美国的消费水平,这点东西还算不得很烧包。然而振奋人心的是,名牌女拎着一个蓝色的,B-I-R -K-I-N (爱马是的铂金包,赫赫其实没必要翻译大家都见多识广)。哦也,第一次看到活的birkin bag, 我感动得无以复加

高尚男向名牌女介绍,这是灭绝师太,我的女朋友。名牌女优雅地转身(确切地说是转头而已),眉毛一挑地对我说(是对我说吗),“哦?看上去真年轻(她用的是innocent), 我还以为是个teenager (10多岁的青少年)。” 这句话太深奥了,我仔细揣摩,这到底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出门的时候,名牌女继续优雅地对高尚男说, “可以送我一程吗”?高尚男说“我也没有开车过来。帮你拦车?” 名牌女微笑,“那不用了。我打电话给我的司机。再见,多联系。” 然后拥抱,goodbye kiss(当然不是和我),优雅地转身,离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上流社会人士?

  事后高尚男说,她是我的前女友,不过已经有些日子了。前女友?高尚男第一次用这个称呼来称谓一个女人。哦?好难得,是女友不是女伴?高尚男有些奇怪地看我说,我以为你要问我们为什么分开。他轻描淡写地说,我们确实曾经交往过,不过她pushed me too much (要求我太多),and she's a tyrannical(专制?霸道?) nut.

  名牌女的出现只是昙花一现。只是在很久很久以后,在我和长腿女逛街的时候,路过 hermes专卖,我一下子想起了华丽的她。本着八卦的精神,我告诉长腿女我见过高尚男一个有钱的朋友背过hermes。没想到长腿女竟然一下子指出我说的正是名牌女。原来她们“认识”,这个怎么个认识法呢?长腿女说

  “We played 3 som several times (我们3p过几次),都是她主动来找我要求的。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想证明她比我更能吸引高尚男,可是她表现实在太差了。她很蠢,愚蠢的芭比娃娃. 而且脾气很糟。我不认为高尚男会和她一起,我都不觉得有哪个男人能够。。。”

  长腿女一边说一边还对着橱窗的玻璃理头发,就像是在告诉我她的邻居超速被开了罚单。我觉得我的脑袋都被震裂了。!

  另外补充一个问题。虽然我极力想掩盖这个事实,不过由于死党同学对我逃避问题的态度非常不满,我只有诚恳接受批判。嗯,就是A。

  有时候觉得A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幻觉,除了偶尔的一封邮件“你还好吗?多日不见,别来无恙?”。这样的邮件断断续续地贯穿着我的春夏秋冬,如果有的时候发现我总是阶段性的悲伤春秋,那一定不是因为月事,而是因为又收到这么一封邮件,短短的几行字,我可以盯着看上几分钟。

  应该是就在邂逅名牌女之后不久,A来信了,这次不是短短的别来无恙,而是洋洋洒洒的一大篇。他告诉我,他刚刚新换了工作,主要做&*&*& *&*方向,研究所给了他一笔新的研究费用,可以用来赞助交流学者的访问----你,有兴趣来**一起工作一段时间吗?OMFG!!我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

  一年前的8月(我指的是当时的一年前),老板深更半夜地发了封紧急邮件说,明天早晨8点Dr ***到达,我有事不能在场,你带他到周围转转,去帮他在小秘那里注册一下,。(切,老板的有事多半就是起不来而已。)早晨8点,我满腔愤懑地冲到系上,冲着一个背影嚷到“你好,请问是***博士?” 背影转过头来,深蓝的眼睛平静地凝视着我说,“你好,我是A。” 就在那一瞬间,我听见我的心脏就像劣质动作片里面一碰就碎成渣渣的玻璃窗一样,噼里啪啦被他的蓝眼睛撞得粉碎,晶莹的玻璃渣子四处飞溅。

  其实在认识A之前,我对来自美丽花都的高贵人类没有什么好感。虽然这个采样空间实在是小了点,我总共就认识两个。一个是我们系的,从来眼睛都看着天,很少听见他说英语这种野蛮的语言。每次遇上,他会辉常贵族地微笑点头 comment ca va?,于是我也微笑点头回答妈的个比。我一直都在纳闷,这哥们儿跑到这个野蛮的国家来干什么呢。

另外一个,我比较熟的,是罗家华同学系上的。家华在系上玩得最好的两个人是台湾四眼仔和这位法国猥琐男。有一天晚上我在家华的办公室上网(他们系是最后的净土,上电驴下盗版不会被管理员警告),四眼仔走了进来,于是我听到一场惊心动魄的对话.

  四眼仔说,“家华阿,猥琐男在**街被警察抓了,我英语不灵,你去把他接回来。要么师太你去?”

  家华同学眼皮子都不抬:“丫又喝高了随地大小便?”

  四眼仔非常严谨地回答,“我想应该不是大便吧。”

  WTF!!我吓得差点就失禁了。后来猥琐男向我们解释说在他美丽的故乡,美丽的champs-elysees (乡设立社大道,妈呀这几个字怎么打阿),这根本就是常事嘛,是释放人类天性的进步表现。我默。猥琐男,来自于我最崇拜的名校ecole normale superieure (法国高等师范)。

  扯远了,总之A的出现再一次让我对神秘的花都充满了美好的憧憬。然而现在,美丽的花都,和美好的A,和他的蓝眼睛,从Internet的另一个终端,向我吹奏着勾魂曲。高尚男,长腿女,什么什么,都请自动靠边站吧。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都手持着伟大祖国的小红本本,奋力抗争。这个情况复杂得我都不想解释了,总之就是我当时的美国签证差不多过期了,出境就不能再回来。这样的情况下,法国领事馆就拒绝给我去法国的签证,理由是不能确认我能够按时离开法国,不会非法滞留。

  和A通了无数通电话,深刻解释了小红本本的特殊性和复杂性。最后,不得不放弃了这场无谓的抗争。长哭当歌,oceans apart, day after day, and I slowly go insane. I hear your voice, on the line, but it doesn't stop the pain...if I see you next to never... (然后不记得了hehe )

  遗憾,非常遗憾。郁闷,非常郁闷。不爽,非常不爽。

  之后A又隐遁了。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些时候,有一天高尚男问我,你怎么不去巴黎了吗。妈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真想一掌把他的头打成2D图形。“那要回中国去吗?”“不去。”“那圣诞假期有什么安排?”“有,每天游泳10里,跑步10里,举重30分钟,为08年奥运会做准备。。。” 哦。高尚男若有所思,迟疑了一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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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plies, comments and Discussions:

  • 枫下拾英 / 美文转贴 / 周末了,转一个好玩的。不是美文,但里面有几句英译中很地道,让偶拍案叫绝。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  返签被check, 郁闷在家,梳理一下几年来的jp事迹(长篇,慢慢看,超有意思....)

      作者:灭绝师太的马甲

      今年回家返签居然被check了,真是郁闷死我,签证官说一般要3周,我晕。不过想想也在意料中,全实验室的中国人几乎都被check过,只有我顺顺当当的签了两次都一次过,也该被美帝国主义审查审查我有没有作危害他们国家安全的事情,惨

      言归正传,趁着有空,就来88这几年的BH事迹,我觉得我残破的灵魂正在滑向JP得深渊,哈哈。先做个简介,本人,女,传说中的80后,传说中的北美女 PhD(其实还只是PhD candidate,也就说还只是灭绝师太候选人)。趁着闲在家里来天涯撒撒野,讲讲这几年的JP恋爱事件,主要也是完成对死党的承诺----跟她坦白交待这几年我是怎么被资本主义社会腐化的。我人品很有限,或者说男女方面的道德水准比较低,做过不少荒唐事。但是要郑重申明的是:

      我要讲要8的是我的个人行为,大家看看热闹就好,可以随便砸,但是请勿对号入座把矛头指向整个北美女PhD,甚至国外的女生群体, 本人还没有这个殊荣可以代这么大的表。
      
      本科年代的若干辟腿,背叛这里就忽略了,毕竟总可以以那时青春年少来做一切荒唐的理由,而且在精神文明发达的伟大祖国,任何JP事件都还是有限度的。

      就从我光荣地加入灭绝师太候选人的队伍开始吧。先概括以下,按照时间顺序,男主角依次有精英男,金发男,高尚男,和前两位短暂的交往暂且还算是正常范围,和高尚男长达两年的纠缠是彻底把我从一般JP修炼成了BT。男配角就不一一介绍了,下面提到再说。

      精英男,看名字就知道其人了。来自香港特别行政区,从小到大一路名校。17岁飘洋过海,又是顶级名校,3年就本科毕业还with high honor(大家可以BS我中英文夹杂,有些我不知道中文怎么说), 去华尔街工作了几年,觉得失去了人生的方向,于是选择辞职继续深造。说来我有些泄气,几年过后仔细想来,我和精英男恋爱失败,多多少少有些自卑的因素在里面。精英男之精英,并不是在于他的资历(说实在的,混在这个学校的,谁没有份五颜六色的简历)而是在于...唉,我也说不清楚,下面慢慢说。

      我和精英男是同一年进校的,就在研究生宿舍的迎新派对上认识。精英男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平头版朱孝天。。。总之就是那种方脸浓眉大眼的长相,身材大概也有点像,高高大大的,183左右。精英男一点都不掩饰对我的好感,经常请我一起吃饭,图书馆闭馆的时候在门外等我一起走回宿舍。虽然我们不同系,其实生活没有多少交集,在精英男的努力接近下,还是很快就成了熟人。

    要说当时对精英男的感觉是非常好的,精英男中学时候的英文老师是个英国老头,于是精英男一口的英国腔,谈一些严肃的话题的时候习惯性地会用些比较不口语化的词语,总之就是让我这个菜鸟肃然起敬。精英男最喜欢的作家是黑曼黑塞,他说他的作品对他自己的人生追求影响很大。说实在的,我还比较喜欢看小说,不算特别孤陋寡闻了,可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这位大作家

      和精英男的发展就像是一个跳变函数,一切都不是循序渐进的。本来只是熟络的朋友,直到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其实那天是我生日,加上期中考刚刚结束,于是约了一些新认识的朋友在酒吧里切蛋糕,疯完回宿舍已经2点过了。刚刚进门,精英男的电话就来了,他说他为了等我喝了几杯咖啡撑着,终于看到我的灯亮了。我很有点不好意思,要知道精英男是健康生活的典范,平时不碰咖啡的。于是我跑到大厅去拿精英男所谓的生日礼物,然后看到。。。精英男西装革履,确切地说是燕尾服我晕,坐在钢琴前面,钢琴上点了22根蜡烛。

      一曲奏完,精英男说这首曲子叫Cher *****(我的大名),他前前后后用了差不多一个月才完成的,作为我在美国的第一个生日的礼物。我我我,只能用巨晕来形容了,我是土人,虽然小时候也被老妈挥着毛线棒针驱赶着学过钢琴,可是这么风雅的玩意儿,没玩过。于是在那摇曳的烛光中(我吐),我们深吻,然后把蜡烛吹熄扔掉逃离现场----一起去了我的房间,以下就不言而喻了。

      郁闷,陪老妈去超市提了一大箱牛奶从小区门口走回家,手都快断了。唉,想想老妈平时就是这样一个人提回来了,有点伤感呢。

      接着8。和精英男刚刚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感觉还不错,因为第一个学期我是非常之地忙,上几门课,还要应付1月份的博士资格考试。基本上每天都是1点图书馆闭馆的时候回宿舍。记得有一天出来下雨,都没带伞,精英男说他可以电话校警,叫车来接。我巨晕,多大点事情,还要麻烦警察叔叔。于是精英男只有很无奈地跟着我在漆黑的雨夜中狂奔了10多分钟回宿舍。事后精英男说很欣赏我的生活态度,非常地积极。

      1月份考了博士资格考,按理系上不允许透露具体成绩,只说通过还是不通过。一个跟我关系很好的教授爷爷乐呵呵的就说走了嘴,说我考的很好,很top, 没有更top的了,听得我心花怒放。精英男也跟着高兴,于是接下来的那一段时间可能是我和精英男处得最好的快乐时光了。

      好景不长。我和精英男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就是,在万物复苏的春天,我病了。其实就是有点感冒咳嗽,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美国人闻风丧胆的流感。在我看来,谁没个小病小灾的,随便找了点国内带来的金嗓子喉宝,维C银翘片吃了。哪知道过了几天,好像反而严重了,开始发烧,嗓子像刀割一样痛。精英男这时才知道我病了好几天了。我现在都还记得当时他就跟FBI人员一样,一脸别人欠他钱的表情,冲进我的房间,找个袋子,把我吃过的药装起来,然后拖起我去校医院。一路上开始发挥他的口才,列举我的错误123。

      第一,年初我因为准备考试忙没有去打流感预防针,他就已经很不满,有什么比健康问题更重要;

      第二,从发现生病最初,就应该去医院,乱吃药是多么危险的行为;

      第三,我因为自己的疏忽和错误伤害了自己的身体,他非常的伤心和失望,希望我能承认这个错误,以后不要再有类似行为。

      谁对谁错我已经没有兴趣去管了,只知道当时我烧得稀里糊涂的时候,为什么还要来纠缠对错。病好了之后,我向他指出他在我生病的时候还来纠缠我得对错问题是很不妥当的,他拒绝接受我的批评,非常严肃地说这是个关于原则的大问题,我的生活方式很有问题等等。然后我们有了第一次争执。

    写完这段就去做饭了,我的拿手名菜,番茄炒鸡蛋哈哈哈。

      事情后来就不了了之了,但是也许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有点敏感并开始反感精英男的精英生活态度了。那个春天我经历了一段心理低潮期,由于之前没有任何研究经历,刚开始接触一些课题很陌生,我开始觉得自己水平太差了,觉得自己跟周围的天才同学们格格不入。比如和我比较熟的几个数学系的学生,都是来自数学世家,名门之后;同系的一个mm本科的时候就有专利,还得了一个什么天才学者奖。最近的就拿精英男来说,客观地说我很佩服他做事的态度,一直都有条不紊,遇到困难麻烦事,绝对冷静,心理素质巨好。精英男有个小本子,记下每天需要做的事情,然后一条一条划掉。他说这是在投行工作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因为事情太多了,稍不留神就会搞错。

      精英男逐渐察觉到了我的消极态度,于是又开始了他的演讲。他告诉我心里低潮期是很正常的,压力大也是很正常的,他建议我去看心理医生,然后唰地抽出一张纸上面一长串附近的心理医生电话地址,以及学校免费的心理咨询服务。我觉得跟他交流很累,我只是希望有人安慰一下,而不是事事都要去找最有效地解决办法。然后在一段时间内,精英男经常来跟我交流一些人生追求的哲理,最后自顾自的得出一个结论:

      “我觉得你念这个博士念得很不开心,因为你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跟很多中国学生交流过,发现他们都跟你一样,还不知道学术界怎么回事,就决定念PhD了。完全就是一个盲目的选择,因为自己成绩够好,就跟风去最好的学校念最难得program. 要知道,读PhD不是一个找更好工作的跳板,关键在于你对基础研究是否有足够的兴趣和信念。。。”

      平心而论,我觉得他说得很对,可是心高气傲的我无法接受这种居高临下的评价,尤其是他指向的不仅仅是我,而是大多数中国学生。没说的,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你们说得很对阿,精英男绝对是万里挑一的好男,可惜我是个JP, 且没有品位。我的体会就是,从精英男的身上终于明白了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缺点的意思,没有缺点对自己是个好事,可对身边的人来说是件抓狂的事情。

      就这样,隔阂越来越深,我觉得被弄得心力交瘁。精英男总是习惯事事都要仔细规划,优化处理,可我想说的是,即使有些事情考虑不周全又怎样,生活不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意外吗?

      当时我有一张新的信用卡,记错了还款时间,被罚了几十块。我没放在心上,就随便根精英男提起了一下。哪知道精英男反应很剧烈,在他看来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愚蠢了。他监督着我把手机,邮件都设置了还款提示。然后打电话跟银行客服交涉了半个多小时,威胁他们说如果不取消罚款,我就不用他们的卡了,最后搞定。是好事吗?我觉得很累,真得很累,搞这些名堂做啥呀。

      后来我很沉默了,基本上两个人无话可说。我承认我是故意的,不想再有把柄被他拿到,被他教育一通。学期结束,我比他先考完,他考完最后一门的时候,我就在教室外面等,等他出来告诉他,我们还是算了吧。

      提出分手的时候精英男很平静,我在楼梯口的窗口看到他走下楼在太阳下面站了10多分钟,又上楼回办公室。第二天在路上看到他正在跟一个教授讨论问题,一如既往的意气风发,远远看到我,点了下头表示打招呼。一切都无懈可击的男人。

      很久以后,我和精英男在彼此都喝得有点高的时候,坦陈相见。我坦白我是个自由散漫的人,不喜欢被人教应该怎么生活,所以我们不合适,况且后来我见精英男也不曾伤心过。精英男说他不是不伤心,而是不允许自己伤心,与感情无关,在于生活态度,他不让负面情绪影响自己(原话是,it’s not about affection, it’s about life attitude. I’ll never let myself be overwhelmed by negative feelings). 这个。。。一个在喝高了的情况下还能说出这种话的男人,我只有膜拜之,敬而远之。

    和精英男分手让死党很是BS了我一通,客观地说,我也知道是我很莫名,太多无谓的自尊和自负。不过分都分了,还不是只有算了。

      考完试就是漫长的暑假,很快我认识了金发男,在这次事件中,我就是那不光彩的小三,横刀夺爱,而且始乱终弃,请大家鄙视我。

      金发男和我也是同一个年级的,迎新的时候好像也打过招呼。金发男那一头灿烂夺目的金发阿,后经我仔细考证,真的是天生的,没有漂染过。我一直觉得金发男有点像sex and the city里面samamtha最后一个小男朋友,发型脸型都很像,还有下巴上的肉沟。当然金发男只是个普通学生,或许其实长得完全不像,只是我对白人的长相缺乏分辨能力,还有金发男也没有那么火爆爆的身材,个子不高,大概只有175,6的样子。

      金发男的实验室跟我的在同一层楼,经常在走廊碰面。我也经常看到他和一个mm一起,毫无疑问是他的女友。和金发男正式认识是在助教上岗培训的时候,由于都属于工程类,分在同一个教室。助教培训其实就是扯淡,找些高年级研究生来讲怎么当助教,怎么批改作业,怎么和本科生打交道。休息的时候,大家互相聊天,慢慢就和金发男有点熟悉了。

      自由讨论的时候出了一点点事故,有个俄罗斯姐姐好像非常激动,大谈特谈本科生很难对付,美国的小孩没有水平而又盲目自大,对研究生助教很不礼貌。金发男不由得有些尴尬,因为他是教室里面唯一的美国人,几次想插话都被俄罗斯姐姐压下了。于是我跳出来英雄救美,说了说不同的文化导致的交流中的误会之类打圆场的话。不过俄罗斯姐姐过于激动,几乎就和我吵起来了。我承认其实就是想给金发男留个深刻的印象。我做到了。

      接下来一周就好像天助我也,总是有很多机会碰面。走廊上遇到会停下来聊两句,中午坐在外面树荫下的椅子上啃三明治的时候他也在。他的女友是文科类的,离我们那儿很远,中午一般都不会一起,于是渐渐地我和他就很有默契的都在同一个地方午饭了。

      直到有一天,我买午饭的时候点错了单,拿了一个很多生菠菜叶子的沙拉,难吃的我想哭。于是我跟金发男说这么难吃的东西你吃的下吗。金发男说每天的午饭他都很愉快,因为享受不在于食物本身,和一个中国美女一起坐在一张长椅上,就已经是莫大的享受了。话说完金发男也意识到好像有点过了,调情的意味太浓了,于是嘿嘿傻笑起来,居然脸红了。我巨晕,迅速做出反应说,你应该把享受提高一层,可以和中国美女坐在一起的同时也享受好的食物-----我确实很厚颜无耻,就这么金发男把一起午餐延伸到了出去吃晚餐。

      接受了金发男的邀请(其实这个邀请是我自己暗示的)之后我不是很确定金发男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一个朋友提纲挈领地帮我总结三点:

      1。 看他是否去好的餐馆。 2。 他是否打扮周正。 3。 他是否会主动付账。

      基本上根据朋友的经验,这些就可以分辨这是一个约会还是朋友聚会。当时我心想完了,勾引计划成功不了。第一,周围步行范围内没有好的餐馆,第二,不是约在周末,大家都要从实验室出发,那么多办金发男就是他的招牌装束,学校logo的汗衫,脏兮兮的牛仔裤和夹板拖鞋。。。

      事实证明,人算不如天算,当天发生了一个小事故,我也不知道老天的旨意是要终止我们的约会呢,还是促进我们进一步发展呢。当天下午5点多的时候,突然火警警报大响,我以为又是测试探测器是否灵敏的劳民行为,结果跑出去才知道,化工系有个实验室爆炸了。。。就是,金发男的实验室。

      哦买糕的,圣母玛丽亚,默哀3分钟。

      呵呵,我还没来得及紧张,就看到金发男一群人穿着类似太空服一样的工作服锤头丧气得出来。跑上去聊了几句,原来是一个实验失败了,所谓爆炸,大概就是炸飞几个试管,烟雾多到足够惹毛火警警报。警报消除以后,金发男进门前提醒我,还是一起晚饭的。

    于是我在办公室等阿等阿等,等到7点多的时候,差不多要饿晕了,开始消耗囤积的水果零食。金发男打了电话来抱歉说老板发飚,要他们把残局收拾干净,并且重做实验。而且他们也很好奇为什么先前会失败,守着不愿离开。我说你们都不饿吗,我这儿有点东西你有空就来吃。金发男一分钟之内就窜过来了,大概也是饿得不行了,大啃一通。我让他把剩下的香蕉酸奶饼干之类的拿回去给其他人。金发男很开心的样子,谢谢你,晚点过来找你,你等着我,不要先走。然后突然就俯下身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拜拜走人。我一个人发愣了半天,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呢?---- -金发男没擦嘴,蹭我一脸的饼干渣子。

      又是月黑风高,我和金发男走在校园的小路上。我发现金发男脱下工作服其实穿了件巨搞笑的白地兰花的花衬衫,这就是他所谓的打扮周正吗?我说你今天还穿的挺漂亮的,金发男挺实诚,还得意地嘿嘿地笑。然后不知道怎么的,金发男本来在给我讲今天他们这个实验的原理,当然我什么都听不明白,然后他不知怎么就用一棵树作比喻,然后又不知怎么的,我们就在一颗大树下拥吻了。

      回到宿舍,金发男说今天害的我也没有吃晚餐,到厨房去给我做点吃的。厨房很大,整个宿舍公用。金发男接了个电话,我用脚都知道是他女友打来的,但是金发男的回答,那是相当的抽象。

      “今天实验室出了点事故,回来晚了。。。我在厨房,还没吃饭。。。不是一个人,和另外一个女生一起。。。你不认识,我想你们没见过。。。可以阿,你过来吧”

      我我我,我说什么好呢。大概看我一幅傻样,金发男笑着抱我,说easy。easy啥easy啥,我,实在是智商有限。金发男的女友很快就过来了,我心怀鬼胎地跟她打招呼,自我介绍。也许是我自作多情,也许不是,我能感觉到那个女孩很狐疑地打量我,我也看到女孩试图根金发男有些亲密的接触,都被金发男假装专注食物避开了。

      很快吃完东西,回宿舍的时候,JP事件终于发生,金发男的女友自然而然地跟着金发男打算去他房间,金发男发言了, “你先回去,我要先帮她把东西拿回去她房间。”帮我拿东西,就一个小孩子都可以提着跑800米的超轻超薄电脑?我想如果我是这个可怜的正牌女友的话。。。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也没有办法当场发飚,或者当场泪奔。到了我的房间,金发男放下东西,道晚安,吻别,然后匆匆走了。

      后来知道金发男那天晚上就去跟女友摊牌分手,直接得不能再直接:我想我们不能在一起了,因为我喜欢了别人,对,就是刚才那个女孩。金发男让女友来厨房,目的居然是他认为他需要亲自制造机会告诉她第三者是谁,因为他还尊重她。。。金发男BH的行为可能代表了很大一部分思维简单的美国小孩的想法,互相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了,就挑明说。没有对错,因为根本就没有承诺。

      和金发男的日子很轻松愉快。金发男是个头脑简单的男版美国甜心,我喜欢他的理由也简单,就是爱他的灿烂金发和俏脸,无需花沉重的心思去沟通什么精神,嘻嘻哈哈开心就好。然而我也清楚地知道我们没有办法长久,因为在一起的主要活动,甚至差不多是唯一的活动,除了一起吃饭,就是一起睡觉。

      矛盾很快就来了。那段时间还是暑假,金发男的研究是试验性质的,正在系上各个实验室轮流实习,考察兴趣。我的研究方向是理论性质的,已经选定一个老板,跟着做一个课题。这是我第一个搞研究课题这么高级的事物,哈,老板说做出来可以带我写我的第一张论文。于是基本上就是我忙,他比较闲。金发男需要的女友,要陪他看棒球足球篮球,陪他去健身房,陪他一起做做饭,当然最重要的,陪他ML。其实金发男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孩子,我记得我在网上找了一些盗版的他最喜欢看的CSI并陪他看,他就高兴的不得了了,手舞足蹈地不停跟我解释我看不明白的地方。


    可是,最终我们还是没有办法能够维系,或者说彼此都没有打算努力去维系。从开始到结束,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甚至没能坚持到暑假结束。

      收到老板的邮件,让我处理一陀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下子心情就不好了,没兴趣8了。唉,我总是这样,轻易就被压力压倒,不由得让我对精英男同学坚韧的心理素质再膜拜一下。

      把金发男的故事收个尾吧。其实我本来想说我和金发男之间压死骆驼的稻草是高尚男,不过。。。还是尊重事实吧。稻草是一个我不太愿意提及的人,我甚至不愿意给他起花名,就叫他A。不知道有多少人有过一见钟情的经历,就是一瞬间觉得万事万物都消失了,你的眼中就只看到那个人。至于为什么会一见钟情,我也说不清楚,感觉这其实很大程度上并不是外表的因素,比如金发男就很漂亮,我起了贼心但那不是一见钟情,还有同办公室的意大利博士后gg更漂亮,我连贼心都没有起了,当然主要是人连话都懒得跟我说一句。扯远了,就是遇上了一个让我一见钟情欲罢不能的A同志,可惜他和我的生活的交集只能是离散集合,命中注定我们隔着浩瀚的大西洋,命中注定只能是多夜情。

      A的事情我不说了,很短暂,或者说很长久,因为工作上的原因一直有联系,也会不定期碰面。怎么说呢,因为客观原因不能一起的那种感觉很酸。当然现在经历了高尚男的炼狱之后,一切都不算啥了。明天再接着8华丽的高尚男,现在要去弄老板的那堆。各位晚安。

      你说得很对。我也不是很理解美国主流社会的价值观念,有时候桃色新闻叫做丑闻,有时候人们管它叫隐私。高尚男之所以叫高尚男,可以是真心的赞扬,也可以是带点讽刺。因为他有份高尚的职业(医生),作了很多高尚的事情(无国界医生志愿者,社区服务,慈善捐助)。可是后来当我介入高尚男的生活之后,一连串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也懵了。或许,高尚男还是真高尚的,混乱的男女事情不足以玷污他的人格。

      关于JP的问题,用我唯一的女性死党的概括就是,判定一个女生是不是jp的方法就是看她有没有女性朋友。所以,她定义我为终极大jp。其实我挺冤的埃,中学以后上什么理科试验班本来就没多少女同学阿。。。不过大学时候跟宿舍的mm关系也不是很好,倒没有什么冲突,就是一直都很客气的生分。她们都是很纯善可爱的姑娘,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始终走不到一起,看她们很亲密无间的样子,我觉得挺遗憾的。

      再来8点跟精英男有关的吧。大家都如此推崇他,我来说点他的坏话。

      跟大多数港人一样,精英男同学对我们的party怀有根深蒂固的厌恶,虽然我没有什么政治觉悟,怎么说呢,还是非常非常的受不了!大概就是所谓的人在外国就会非常爱国吧。精英男经常跟我提起89年他们全家看新闻都看哭了,然后他父母就开始折腾着办居英权,折腾着移民加拿大。精英男特别喜欢关注中国的负面新闻,比如人权拉,新闻舆论自由阿,然后就操着他的英国腔来跟我讨论。

      精英男的论点是他很同情台湾现在的处境。。。精英男说他最喜欢的国家是日本,每次回港都会在东京停留一两天。。。他最佩服日本战后的飞速发展,了不起的民族。。。这个,我不是愤青,他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我就是就是非常非常受不了!!!!说着说着就会吵起来,这个时候精英男就会非常惊奇,因为他的生活态度是不允许他动怒的,他会惊讶为什么我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考,没法交流。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精英男身上,实在是让我很不忿。。。切。。。决定让主角人物高尚男同学来把大家雷翻。。。

      哦,先88精英男和金发男的现状。后来我和两位同学还算是比较友好的朋友关系,尤其是精英男,因为后来一起上了两门课,需要互相帮助,当然主要是他帮助我

      金发男后来交了个北欧的金发mm, 比他还高。。。两个人金发对金发,那是一片金光灿烂阿。。。两个人发展得很稳妥,时间很长乐,目前甜蜜同居中。

    精英男后来好像跟一个本科的香港mm经常一起,是不是男女关系不清楚,据他说他们中学的时候什么男校女校联谊的时候就认识的。不过很快那个mm毕业了,就没有下

      至于精英男的精英生活。。。好吧,我承认我是酸里巴吉的,上帝总是偏爱某些人啊。。。我经常都在想精英男的一生中有什么事情是他努力然而做不到的。

      精英男后来做了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啥课题,先是学校的刊物采访了他,后来一个小科学八卦杂志也去采访了他。再后来精英男轻易力挫群雄,得了一个校长亲自颁发的特殊奖学金。但是。。。但是。。。精英男后来没有接受。。。因为,他要毕业了!!。。。我考,他们系也太水了吧,3年半就可以phd毕业!目前精英男正在找工作,目标是个各大名校的助理教授席位,据说前途非常明朗。算了,精英就是精英,我等小草还是默默地熬吧。

      终于轮到高尚男粉墨登场了,撒花~~

      说实话,我不是很明白我怎么就莫名奇妙地和高尚男纠缠了2年之久,这是我有生以来最长的一段关系(现在我只能说是关系,而不是恋爱)。想想看,大概很有点好奇在里面,在此之前认识的老外不是学生就是教授学者,没有机会接触一个正常,或者非正常的美国人糜烂或者叫自由开放的生活。

      第一次和高尚男见面的时候我刚刚和金发男在热恋中。高尚男来学校参加一年一度的reunion(校庆?校友聚会?),顺便来宣讲他一直服务的一个慈善医疗组织。reunion那几天整个学校跟嘉年华会一样,到处都是气球飞扬,人声鼎沸,老板也忙着去会见老相好们。整个系,整个楼差不多都空了。我看着外面热闹,于是也跑出去到处溜达。

      金发男作为一名社会活动的积极者(我看主要也是闲得),报名加入了reunion的志愿者服务队,主要工作是在演讲大厅帮人设置投影仪之类的。那天下午高尚男准备做一个简短的演讲介绍,募捐顺便招募志愿者。学校一向比较支持慈善类的公益活动吧,特地给他留了一个大的演讲厅。然而麻烦来了,可能是操控系统不一样,金发男搞了半天也没把投影搞出来,急得满头大汗,信息中心的人也跑出去看热闹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于是金发男电话我要我速去就他。。。大概是觉得我的专业带电,所以天生就该是电工。我蹬蹬地跑过去,高尚男就此介入了我的人生。。。

      当时听众都陆陆续续进场了,我硬着头皮跑上前台,问金发男搞什么名堂。高尚男过来说投影仪始终就没有反应。我这才注意到他,第一印象,怎么说呢,就是感觉咱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穿一件浅色的,有点粉,有点黄,有点肉色的那种颜色的衬衫,camel(骆驼色?)休闲西裤,深色短发gel得一丝不苟,隐隐的古龙水的味道。我晕,来美国以后就没有看到打扮得那么周正的男人了。

      于是金发男一边给我念操作手册,我一边玩那个触控式的操作屏幕,搞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出来。台下的人都等着,我也有点急了,说该不是哪儿的插头连接不好吧,赶快趴在地上检查接头。于是,香艳的一幕发生了。。。我是个懒人,当时大概很久没洗衣服了,正常内裤都穿完了,只有上T-back。。。当天穿的还是一条背后象条绳子的那种,黑色,T的连接处是银色带水钻的链子,我晕我要好好回忆一下什么时候怎么会买这个玩艺儿的。超底腰的牛仔裤,所以我一趴下,华丽丽的T back就露出来了,水钻亮闪闪阿亮闪闪。这个。。。其实我觉得没啥吧,在外面也经常看到小mm露。但是据金发男事后汇报,当时正对着我的几个本科小子开始贱笑,还容不得他作出任何反应,高尚男biu地一下站到我后面,6尺1寸的身高铁塔一样把我同听众席完全隔开了。

      故障很快排除。。。原因是,接线板有个插孔没电:S...很久以后,高尚男跟我说,当时我一缕头发垂在脸上,回过头来跟他说话,还露着腰上一截皮肉,太出色了,含蓄的香艳,而且我根本没有刻意甚至没有留意,浑然天成。根据他的经验,他会给这个seduction(勾引?)打8分....

    接下来就是听高尚男演讲,毕竟不好意思就直接走了。高尚男口才很好,不过不是精英男那种很refined(精致?文雅?)的好,可能是他要讲的内容都是真情实意吧,反正觉得很震动人心。看了很多他做无国界医生志愿者时在非洲拍的一些照片,周围很多听众都唏嘘了。高尚男并不是很官方的那种语气在讲,二是完全是像讲故事一样讲自己的经历,讲道最后他自己都很动情:

      我想在座各位在生活中肯定有过难受,不安,伤心失落的时候,我自己也有,可是直到我看到他们的那一刻,我才发现,不管以前生活中什么样的不顺利,都太微不足道了,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连经历我们的难受和不安的机会都没有,他们几乎就无法享受生存的权利。

      写到这里,我都有点不忍了,很久没有去回忆那时的情景了。我几乎没有办法把那个浅色衬衫的男人清澈的眼神和后来认识的经历联系在一起。一句老话:人生若只初遇见。。。

      结束之后我去帮高尚男收拾一堆乱七八糟的连接线,简短交谈了一下,他问了我的名字籍贯来历,不过纯属一般的社交来往。他说他本来有机会去中国边远地区,但是那个时候跟中国当地政府机构沟通得不够好,他们没能成行。又说他想中国的情况不一样,中国有很多很发达的地区,医疗水平非常好,可以帮助那些不发达的地区,是吧?我赶忙说是啊是啊,我在三个城市居住过,医院都非常好。他很开心地笑,开心地跟我道别。

      然后就几乎没有下文了,高尚男离开之后写了一封电邮给我,大致感谢我的帮助,很高兴认识之类,我也客气地回复说点客套话。

      之后几个月经历了跟金发男的审美疲劳,让8月的晴天闪了电的A,稀里哗啦闪电雷鸣之后,一切归于寂静。那段时间我忙着写我生平第一张小破paper, 忙得不亦乐乎。有几个晚上一直熬到5点钟清洁工上班了我都还在,估计我把墨西哥大妈郁闷坏了。

      直到有一天,收到高尚男的电邮,说他要到我学校附近的医院办点事情,有没有空一起晚饭。那天我们去了一家离学校还比较远的miditerran(地中海风格的?)餐厅,高尚男一如既往地穿的很有品,也主动付账了。我马上想起朋友总结的三项基本原则。。。

      和高尚男最初聊天是很愉快地,天南地北地乱讲。我得知高尚男去做志愿者的那几年其实损失了很多很好的事业机会,于是想起以前精英男看过的一本why altruism makes ppl happy(为什么帮助他人可以使人愉快),就跟他提及。高尚男大笑说他从来不看哲学,他很认真地说生活的哲学你是没法学习和分析的,你想知道答案,就亲自去实践它。这是第一次和他晚餐让我印象最深的话,听得我很爽,因为我也从来不看哲学哈哈。

      那次以后高尚男就经常来约我晚餐了,其实从他工作的诊所开到我学校差不多也就1个半小时。渐渐地就开始谈一些男女话题了。这些话题很危险,不过,确实很有趣。第一次很直白地问一个男人什么样的女人会吸引他,他的回答让大长见识阿哈哈。他说男人并不一定是在期待绝色佳人,女人总是紧张自己不够漂亮,但是漂亮和吸引力并不是一回事,有的时候甚至不成正比,吸引到男人的,是一瞬间的风情。比如他觉得Nicole kidman很美但是不吸引他,反而kate moss姿色平平但是他很有兴趣。

      有一次我一时兴起,加上餐厅正好有无线网络。我找了一些亚洲女明星,非要他说哪个最美,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东西方有很大的审美差别。答案,又正常又不正常。。。他最喜欢黎姿。。。我最喜欢的李嘉新是他觉得很美但是他没有兴趣的那种。。。周慧敏他觉得average,切。。。至于吕燕和百灵同学,他的评价是奇怪。。。最有意思的是青霞姐姐,他的评价是他看不清楚,他觉得既可以认为她很普通,也可以认为她很美,很有意思。

      事后我在MSN上高呼我终于让老外鉴定了一下中国美女,没想到反响剧烈,大家一致认为我忘了让他点评一下芙蓉。。。

    汗死,鬼扯一通,离题万里。

      在我们的晚餐茶话会进行到一定地步,我认为我们差不多就是饭友,以及他就是闲着没事找我消遣,看我废话多人又八卦,什么话题都有兴趣。直到有一次他开车送我回宿舍,突然问了一个很诡异的问题:“你多大了?”

      我愣了半天,这不是初中的时候就学过对女士千万不能问年龄吗. 还是对他来说我不是女士,是小女孩?

      我很不满地问他why, 他说他就是很好奇,他是个医生,很有经验看人的年龄,包括亚洲人。但是他就是没法判断我的年龄,我可以是18-30之间的任何年龄。我打哈哈说其实你估计的叶挺准的,就取个平均值再减1就行了。他可能也觉得这个问题太唐突,主动交待他刚满35。结果我们发现他正好比我大12岁,生日相距不到10天。有趣,我跟他讲中国传统文化里面12年就是一个轮回。他假装一付若有所思的样子。

      直到到了我宿舍楼下,他突然说:“我跟你说件事情,一直没有机会提起。我周末要去拉斯韦加斯一趟,很无聊的公事,你要有空我们就一起去吧。你没去过拉斯韦加斯吧,就当我补送你生日礼物。” 我,就随口说了句好啊,谢谢,就像是他在问我要不要吃苹果派一样。他神色古怪地说他买好机票订好酒店,就把信息电邮给我。

      于是我就跟个傻大姐一样乐呵呵地去拉斯韦加斯玩了。几个月之后,我终于知道了他那无聊的“公事”是什么,嗯,无聊,真是很无聊阿。

      话说我们坐了n久的飞机,终于来到了著名的赌城。一路上我情绪很好,一是那段时间不是特别忙,刚刚交了篇论文可以歇口气,二是刚刚定了寒假回家的机票,三就是las vegas oh yeah! 高尚男刚开始看上去有点萎靡,心事重重的样子,后来也跟着我开心起来。

      从机场到酒店的路上,看着赌城的建筑我就更high了,我对赌场倒没有什么兴趣,很喜欢拉斯韦加斯的建筑。到了酒店,高尚男在前台排队,我忍不住提着相机溜达。酒店大堂很恢宏,抬头吊顶的一大片五颜六色象伞一样的玻璃花,我激动地照相机不停闪。前面又有个小花园,遇到一队中国游客,于是帮他们合影,他们也帮我拍照,最后又拉着我合影。折腾完以后我才想起世界上还有个高尚男,赶快往回跑,结果看见高尚男就在不远处,正好站在一个用水柱形成的走廊下面笑着看我。哈哈,刚才我就看到有人玩这个恶作剧。。。我冲过去和他拥抱,他愣了一下,我让他回头看,然后我赶快跑到一旁用手隔断水柱。水花乱溅,然后高尚男措手不及被淋得稀里哗啦的。周围的游客都哄笑,高尚男无可奈何,我自然笑疯了。

      有了这一出,大家都很高兴。进了酒店房间,我,甚至没有去管为什么只有一张床,直接跑到窗前拉开窗帘看外面,赌城风光,尽收眼底。突然觉得一阵香水味靠近了我,然后两脚腾空,人被横抱起来,直接放到了床上。。。这个,细节不详,稍微点评一下。。。经验阅历,甚至专业对人体构造的熟悉,高尚男的表现确实是非常出色。。。

      有人要问什么是无聊的公事,我就不吊胃口了。其实我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简单的说就是我后来认识了高尚男的一些前女友,和他的一个长期性伴(这个mm 人不错,但是说话做事实在是太雷人了)还成了不错的朋友,也是那个性伴告诉我他去拉斯韦加斯是去跟一个前女友,或者前性伴扯皮的。那个女孩曾经怀孕了,但是不幸又流掉了,高尚男一直拒绝支付赡养费或者安抚费之类的,虽然那个女孩要求的,跟高尚男每年捐的钱来比都并不多。

      先回答楼上的mm关于学历的问题。我不是什么天才儿童,没有跳过级,小学中学大学6+6+4,小学稍微提早了点入学,原因是。。。幼儿园老师不想收我了,于是极力劝说我妈女孩子早上学好,以后留级的话也不会显得年龄大。。。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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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关于PHD的问题,美国研究生院的要求是本科学历可以申请phd program, 一般5年,具体多久由老板决定,跟国内的硕博连读的意思差不多吧。极少有先读硕士,再读博士的观念,而且两种学位的整个课程设置和导向也不一样,一般来说硕士是比本科更高层次的专业技术学习,为更高要求的技术工作做准备,博士就纯粹是以纯学术研究为目的了。

        然后就是晚上了,高尚男说他累,不想出门,我也不能勉强,于是叫了客房服务点餐,就坐在窗前吃,看外面灯红酒绿光怪陆离的赌城,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吃过饭趴在床上看电视,我平时很少有机会看电视节目,所以什么乱七八糟的节目甚至广告都看得津津有味。换了几个台,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成人节目哦也。不过这种节目是要额外收费的,我只能看到一个滚动播放的广告,有短暂的限制级镜头,关键部位都有马赛克,切。高尚男在边上看几页文件,看我反反复复地看那个破广告,企图用目光穿透马赛克,高深莫测地说,色情片没什么好看的,看别人多没劲,除非自己participate(参与?)。。。

        第二天一大早,高尚男就打扮齐整要出门办“公事”了,他说你今天先自己逛逛,晚饭的时候再来接你一起。于是我提着相机高高兴兴地就出门了。直到现在,我还是认为vegas是我最喜欢的美国城市,也许我这样的俗人就是喜欢热热闹闹声色犬马的地方。之前和精英男去过一次华盛顿,我对美国历史没什么兴趣,觉得索然无味。很多人以为去vegas就是去赌,我连老虎机都没有去碰,可我就是觉得这个地方本身就很有趣阿。假金字塔,童话城堡,MGM的白老虎,Monte Carlo, 一路的风景美不胜收。我在M&M的专卖里面停留了很久,打算买一个玩具,东看西看每一个都想要赫赫。

        中午的时候我才走到paris酒店,看着那个假的铁塔有点伤感。我是多么多么地向往着这座城市,可惜这红色祖国的护照让我哪儿也不能去。顺便广而告之以下,paris下面的自助餐很划算,午餐去只要16元一人,很多法式甜点,随便吃。

        下午4点左右高尚男就来电话了,说他的“公事”办好了。那时我正在蜡像馆里面和乔治克鲁尼亲密合照不亦乐乎,汗,原谅我土人一个没去过蜡像馆。高尚男赶来接我,我说我还没逛完呢,又拉着他去小威尼斯排队坐刚多拉。一整天我兴奋地不得了,估计高尚男无可奈何,乡下小妞进城,一个人傻乐。

        那天晚上吃过饭,路上一个脱衣舞男的广告把我吸引住了,20多个精壮肌肉男的大合影。高尚男坏笑着问有兴趣就去看阿,然后我非常热切地给了高尚男一个把他雷死的答案:“我要去看女的!”

        高尚男熟门熟路地就把我领进了一个strip club(脱衣舞娘俱乐部),里面乌烟瘴气。。。台上暧昧的灯光下,几个穿得很少的妹妹顺着杆子爬来爬去扭来扭去。就这样啊?我巨失望,我还以为会是一大堆人挥舞着钞票高呼脱阿脱阿,然后台上的美女故作羞涩状最后还是慷慨解衣。突然我发现有个mm扭一扭的就扭下台了,跟一个秃头大叔扭到一块儿去。高尚男说要不你也试试,于是向一个mm示意。我赶忙说我不要那个,指向一个我早就瞄好的拉丁mm。拉丁mm那个曼妙的身材阿,蜂腰鹤腿,笑盈盈地扭下来就往高尚男身上凑,高尚男指了指我。mm果然见多识广,一点都没有惊异,biang地一下就坐到我腿上,我晕,差点把我腿坐断了。mm非常敬业,坐在我腿上扭阿扭,还拉起我的手放在她腰上,汗涔涔的不好玩。。。最后高尚男塞给我一圈钞票,我假装老练地塞进mm的比基尼里面,脸都发烧了,幸好灯光很暗,看不见。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踏上归程,高尚男说了声谢谢。

        vegas之旅我写得很详细,因为我想其中暗含了很多因素都解释了为什么我和高尚男一起呆了很久,大概就是因为从一开始高尚男就始终带给我的是新鲜新奇的体验。至于高尚男那方面,他日后跟我也解释说vegas之后他开始很有兴趣跟我“进一步交往”。一开始他只是觉得我很难捉摸,他连我的年龄都看不出,也看不出我到底怎么想他,看不出我是不是被他吸引,他从我的眼里看不到他习惯的勾引,或者倾慕。vegas之行让他觉得很愉快,觉得我一个人可以自娱自乐那么开心,一点不麻烦,而且我连他为什么去vegas也不问,就乐呵呵地跟着走了。直到我们都上了床,用男人的说法来说是搞定了,他还是不确定我在想什么。大概带着点猎奇和过招的心态,他决定再继续下去。

      不要激动不要激动。说得好,确实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精英男在很多方面都是个绝世好男,比如我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寒假回港,我托他帮我买化妆品,某个牌子的眼影很多种颜色,他会拍了照片发给我先确认再去买。还有他看到觉得好看的衣服鞋子,也会拍下来发给我看然后去买。不过很多事情,不是对你好不好说得清楚地。

        从vegas回来以后,高尚男有两个礼拜没有联系我。我那时正在激动即将来到的荣归故里,也没去理会他,再说,我也没觉得我们会怎么发展。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嘛,都不是一个阶级的人,有什么好谈的。后来高尚男跟我讲过他在那段时间内的心理斗争,他不是很清楚应该如何继续下去,再约会,显然就不只是吃吃饭了。但是他很久没有,也很少留女人在他的公寓过夜,一般都是上完床就打电话叫出租车把人送走。而我住的也不是特别的近,再加上他似乎觉得有点不敢(他真地说的是不敢,而不是不忍或者feel bad之类)这么对我。当他终于打电话约我的时候,已经意味着他决定把我们的关系推进一大步,当然我是想不到这些的,不就是睡一下你的床吗,切,小样儿。

        然后就过火鸡节了。火鸡节是我最讨厌的日子,因为所有的食堂餐馆全部关门大吉,觅食是个大问题。头一天晚上,我采购了一堆零食,然后就接到了高尚男的电话,如果没事的话,他邀请我去他家过节。也是很久以后他坦白,vegas之后他空虚寂寞的时候,找了他的忠实性伴长腿女(后面会8到)来解决生理问题,可惜长腿女被他形容是“你不能跟她说超过3句话”,之后更郁闷,决定来找我玩。

        那个火鸡节还是比较开心的,一起烤了一只火鸡。高尚男说他都是第一次自己烤,只是小时候看妈妈烤过,于是又8了8高尚男小时候的事情。高尚男居然是来自一个非常传统的天主教家庭,高中毕业后上了整整一个暑假的 bible college(专门学习圣经的大学)才去念的大学。我的妈呀,怎么能想象整整3个月每天早9晚10的作息,学习圣经,研读有关著作,唱圣歌。不过高尚男自己也说完全是家庭要求,他对宗教,没有发自内心的需要,这个我用脚趾头也知道。。。

        这个。。。长时间地ML...然后靠在床上聊天,他一直为未能去中国服务很遗憾,于是我给他普及了一下中国的基本现代文化。说一个人很傻叫sabbi=SB, 说一个人很虚伪做作叫fake *****=装B, 对一个人最严重的侮辱是 his mother=跟一个人的母亲发生性关系等等。高尚男笑得在床上打滚,眼泪都挣出来了。

        之后的两个星期我就在热火朝天地收拾行装了,高尚男再一次邀请我去共度周末,我说莫空,你要有兴趣就过来。于是高尚男第一次在我的学生宿舍过夜,带来了一大堆瓶瓶罐罐洗漱用品,甚至换洗内衣外衣以及一双鞋,我晕。

        如果非要概括归纳一下的话,高尚男和我的关系的第一次转折就在于这几个星期,在互相的住处留宿。清晨他醒来的时候,感慨万千地说感觉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在他还在我这所学校读本科的时候,有时会在女生宿舍醒来。然后他又问我是否还可以清楚地回忆每一个有过关系的人,我说是。他说也许我还太年轻,昨天晚上躺在床上他就在努力回忆本科年代的姑娘们,可怎么想,有几个人的名字都记不清楚了,也许就算面对面都不认识了。然后又问,你说多年之后,我还会记得你吗?我说,有什么关系,你愿意记得自然就会记得。

        一个星期之后,我电话给高尚男说我很快就要回国度假了,他问:“还回来吗?”“废话”。“什么时候”。“三个礼拜”。“要我来接你?” “不需要”。“好吧,那再联系。”

        坐在回家的飞机上时,我也在想,我和高尚男,算是什么回事?算了,管他怎么回事。也许等我再回来,他都已经不再记得我。

        在写道我回美国之前,决定插播一段男配的戏,请等待高尚男的JP事迹的同学们不要有意见。


      这个人,我叫他迦罗华,因为他的偶像就是迦罗华,理由是男人最理想的死法就是战死情场。本来我有点犹豫迦罗华同学,算了,我还是改称他为罗家华,因为每次我打下迦罗华三个字都有深刻的罪恶感,有辱圣贤。罗家华同学,算是男配吗?其实我们最亲密的肉体接触就是有次我实在是喝高了,在出租车上靠在他肩上睡了一路。不过他是我目前在美国最好的朋友(注意是最好,不是最好之一),男女之间的友谊?大家都心知肚明了,所以我觉得有必要重视他的存在。

        罗家华同学其实是我的中学校友,比我高一届,中学时见面点头的交情,大学相隔万里,不想竟在美利坚合众国同一间学校会师了。罗家华同学,用死党的话来说,我们中学那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专养各种妖怪。中学时,我还算薄有名气,不过怎么也比不得罗家华同学拉风,光是升旗仪式全校通报就上了两次。第一次是因为罗同学和他的早恋对象爱的初体验,结果体验出了人命。本着科学严谨的态度,罗同学非常NB地带着对象去了大医院。结果一检查,宫外孕,非常危险,医院通知了学校,据说校长大妈气的都哭了,坚决要开除这对苦命鸳鸯。最后教研组组长振臂高呼,罗家华可是咱们冲奥的种子选手,得留下!于是改成严重处分全校通报。

        后来罗家华不负众望,一路杀进冬令营,集训队,虽然最后止步于国家队选拔,可也足够我们学校张扬一翻了。于是罗同学第二次全校通报。据说本来是有第三次全校通报的,是撤销罗同学的处分,顺便让他发表是怎样在老师和同学的帮助下,痛改前非,成为浪子回头身残志坚的好少年的,被罗同学严词拒绝了---如此拉风的男子阿,全校通报都不理会。

        我到美国的时候就是罗家华同学亲自到机场来接的,基本上从机场到学校的那一路就奠定了我们之后的暧昧历程。家华同学在美国最郁闷的事情就是无妞可泡,拿他的话来说,美国人都太没文化了,几句话说好就上床,就不懂得享受在上床之前那一段若有若无的挑逗,暗示,暗喜才是最有意味的。后来家华同学当助教的时候勾搭了一粉可爱的小白mm, 结果第一次约会mm就主动献身,搞得家华同学非常郁闷,无法完成任务。最后小mm以为罗同学有生理缺陷,无比遗憾地再见,永不再见,给罗同学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创伤,从此鄙视白人。

        我之所以要8罗家华同学,是因为我回国的时候,罗同学也屁颠屁颠地跟着回国了。我们一起去中学看望了老校长,老校长看着我们无比的激动:“阿想不到你们俩居然成了,金童玉女阿!绝配!” 搞得我们两人十分郁闷。

        于是有了很多一起吃喝玩乐**的机会。于是在酒廊的昏暗灯光下,我们把酒言欢。我告诉了他我跟黄毛鬼子的始末,以及和现在一位医生鬼子莫名其妙的交往,顺便告诉他实践出真知的真理。两个鬼子的性经历都不是个位数,经验,是在实战中磨练的。他告诉我他去看望他一中学出国的发小的故事,两大男人关在屋里抽大麻,研究是药物带来的快感更high, 还是性高潮更甚,我巨晕。

        在后来的日子里,罗家华同学始终都占据了我生活很重要的一部分。在我和高尚男的交往中,由于生活背景的不同,可能我也是刻意隐瞒了我的生活中辛苦郁闷的一面,基本上我心情低落的时候就靠和罗家华同学聊天排解。一起骂老板,骂学术界。我这个人有个大毛病,请大家pia我。我讲家乡方言和英文都可以用比较自然的女中音,但是一说普通话就莫名奇妙的憋尖了嗓子,跟林志玲姐姐有得一拼,听得我想自抽。于是,和罗家华同学用家乡话聊天,是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哈哈。迦罗华,多谢!

        首先感谢这位同学的长篇大论。怎么说呢,在美国3年多,什么没学到,唯一学到的就是对不同人不同事的宽容。精英男,高尚男,甚至罗家华同学,因为生命中有他更看重的事情让他全情地投入精力和热情,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觉得commitment is essential :)-----可惜伽罗华大师走向的是另一个极端。只不过精英男是表里如一的翩翩佳公子,而高尚男,罗家华,我是一类人,外表高尚光鲜,内心猥琐淫荡。)

      至于精英男和我,我还是要承认主要问题在于我自己,就像他所说的you have too much ego.that;s unnecessary. (你有太多无谓的自尊)。另一方面,我也并不觉得跟高尚男的纠缠是在浪费时间,因为我始终觉得,在我遇到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人上,我都会为之花费我的时间和生命,他们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不管有什么样的结果,我都appreciate(这怎么说?感激+珍惜+看重?)他们带给我的生命体验:)。还有,35怎么也不算老哦,其实现在高尚男已经37了,不过我觉得就算是女人37也是繁花盛放的年龄吧hoho。

        让高尚男他为自己辩白吧(那是我们唯一的一次激烈争执,因为流产女事件):

        So WHAT? what’s wrong with me?! I work hard, I make millions and I pay back!! I never walked over ppl! what ’ya want from me if they choose to be victims?? Judge my soul?!

        让我华丽地翻译以下:你想咋的你!我有什么问题?我辛勤工作,回报社会!我从来不欺凌他人!有人就是要装的楚楚可怜你要我怎么办!就这样来诋毁我的人格?

        还有,我甚至觉得,跟精英男体会到了更多的文化差异,大概是因为全球化一体化让现代年轻人的价值取向生活观念都差不多,而香港精英教育下成长的人类长期都是在半中半洋的夹缝中,形成了一种只有自己才懂的殖民地文化吧。

        前些日子港人们闹着争取普选,精英男的MSN title都改成HK needs democratic reformation! (香港需要民主改革)。我就不明白,以前女皇陛下给你们委派港督的时候,你们屁颠屁颠地个个老实得要命,现在被特别行政了,给你们脸了,就开始闹普选?

        还有,发现一个特好玩的事情,真正英语国家的人取得名字都很普通,jenny sharon maria...香港女孩子的名字都很惊悚,bianca, adele, cyrena, 还有水果大军apple, mango, melon, strawberry, 这都是搞啥名堂阿。

        亲爱的charlene同学,感谢你慧眼,fake ***** 乃是我生平又一得意创意。不过要记住了,SB==SABBI! 为什么?在一次唇枪舌剑的seminar上,有一刚刚从中国开会回来的牛教授,牛轰轰地说了一句anyway I think the way they put it is really SABBI! SABBI这个词发音相当精准纯熟,“傻"的第三声都发出来了,就是老外发不出翘舌音。每一个在场的中国人,内心都是万马奔腾。。。

        回美国之后,我主动给高尚男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甜蜜的女声。。。

        hoho, 其实高尚男没那么弱智,只不过工作时间把手机转接到办公室电话。甜蜜的前台小姐告诉我高尚男正在手术台上,我很犹豫需不需要留言呢,或许人家都不记得我是谁了,何必自作多情,于是说声谢谢就挂断了。

        大概一周左右,高尚男终于来电了,劈头盖脸地问“你回来了?""嗯”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打过了护士说你在工作”“那你也没留言阿,可能以为你就是病人呢。”“噢”。沉默,无话可说。高尚男叹口气说,“那你有没有时间一起晚饭呢”。

        晚餐的时间总是很愉快地。我这个人一看到食物就觉得心情劲靓,边吃边侃,边侃边贫。给高尚男讲我在中国看了一部中国魔幻主义大制作巨片THE PROMISE(无极。。。),以及它的衍生产品《馒头血案〉。高尚男笑得差点喷饭,给我讲他以前看过很多经典大片的色情翻版,他觉得真是了不起的创意。我又让他给我表演一下用刀叉把猪肋排的肉刮干净,结果居然失败了,让我大大嘲笑他一翻,以后大家千万不要去他那里开刀,基本功都不过关,肉都剃不干净。高尚男无可奈何说他的工作只需要incise and do the job不需要剃肉,他又不是杀猪匠。

        晚餐后高尚男直接开回了他的公寓,没有问我,我也没有问(是不是就是因为我从来不多说多问他不想听的话,才让他选择要进一步发展?)。第二天是星期5,发生了让我们的关系又一次重大升华的事件,高尚男让我独自呆在他家里。早晨高尚男去上班,犹豫地问我,如果你要走,记得把门反锁。我说我怎么走,11路公共汽车?这么远,连出租都不去的。于是我一个人在高尚男家里呆了一整天。其实很简单,我随身带着我的小破电脑,上网,处理邮件,看看资料,中午叫了一份寿司外卖。

      高尚男回来之后似乎很高兴,因为我没有碰他的任何东西,没有自作多情地帮他整理房间。其实没什么好整理的,高尚男的公寓在我的眼里很整洁了,比起我的宿舍来说。零星扔着的一点书报杂志,衣服那叫生活的痕迹。从那天以后,我们的生活开始进入了一个平台期,我周末,或者星期4去他家,他不在家,我就自己工作。周六他不上班但是也需要看些资料,处理以下慈善服务的事情,于是我们面对面坐在餐桌前,各用各的电脑,各做各事,反正他总也不会比我更忙得。空下来一起吃去晚餐,去音乐会。高尚男似乎很满意也很惊讶我们相处得如此和谐。我甚至没有逛街的癖好,他虽然也不喜欢逛街购物,但是需要买衣服,我就陪着他买,买完立即走人。几个月下来相安无事,甚至彼此都有点过日子的感觉了。

        前面说过我们都是外表光鲜高尚,内心猥琐淫荡的人类。高尚男周末的晚上有时会去酒吧放松放松,喝喝小酒,调戏调戏小妞,可是如果我去的话,最后一个目的就无法实现了。我当然深谙这一点,其实我也不爱和他一起去酒吧。于是我让他自己出去。我想无论如何,这种安排还是太诡异了,高尚男也觉得我的想法太不可思议。不过很快我们找到一个新的乐子,那就是在酒吧里面由对方指定一个对象,不停用眼神杀死那个人,知道那个人前来搭讪,看谁需要的时间短(终极无聊+猥琐)。可能由于mm们都比较有自尊心,高尚男就从来没有赢过,十分郁闷。我安慰他说,下次咱不来这种入场费就要几十块的爵士吧,这儿都是些不识货的假清高女人,就凭咱这条件,往那些小酒吧一站,还不是小mm一群一群地往上扑。

        没想到,当我们真地去了一个吵吵闹闹的地方,我就第一次邂逅了长腿女。那天出门的时候,我就说今天就不去老地方了,高尚男故作高雅地说他很久没去过其他混乱的地方,不知道在哪里。我说没事阿,我在网上查过了,我知道在哪里。到了地方,果然是吵吵闹闹,乌烟瘴气。高尚男似乎立即就丧失了任何兴趣,往边上一坐,也不愿下舞池。我正在左顾右盼地打望,突然两条长腿就拄在了我面前。嗯,长腿,长腿。我对长腿女的第一印象就是长腿,抬头只见腿。刚才还焉嗒嗒的高尚男立即跟打了鸡血一样弹起来,很夸张地大吼哇,你在这里阿(天天都在这里你怎么会不知道?),好久不见拉(好像上个礼拜才床上见吧)。。。我来介绍一下,长腿女,我的朋友(朋友?)。。。这位是灭绝师太,我的。。。女朋友(WTF!!!!).注:括号内为我yy的长腿女的心理活动。

        我微笑着跟长腿女打招呼,挪出位置让她坐下,虽然我再蠢都看得出高尚男希望她立即消失在舞池的喧嚣人马中去。长腿女,怎么说呢,长得很有点诡异。大概属于白种与墨西哥混血的那样,蜜色皮肤,身材没得说的,大胸细腰长腿,只是长相,不能说好看,也不能说难看,总之就是很诡异。如果非要描述一下,就是一张明明天生非常妖艳的脸,比如钟丽缇maggie Q, 却一直挂着非常天真无牙(其实我想说弱智)的神情,尤其是她发呆(大多数时候都是)的时候,眼神涣散,半张着嘴,配着染得很假的淡黄色金发,说不出的诡异。酒吧里面很吵,我们三个人坐着,我试图吼几句话跟长腿女聊,不知道是真地听不见,还是不想听见,她用她招牌的迷离眼神(不是眼波流转的那种)看了看我,傻笑,我厥到。

        不久长腿女就起身道别,原来她是这里的服务员。高尚男兴致全无,拖起我就走。穿过挤挤嚷嚷的舞池,我能感觉到长腿女站在不远处,半张着嘴,用她那永不能聚光的眼神目送我们远去。。。

        高尚男说,长腿女是多年以前他去一个社区服务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向往大都市生活的小女生,人怎么说呢,脑子,确实不太灵光,思维很简单。后来高尚男出于 “同情”,把长腿女带到了现在的城市,做过很多工作,都做不长,基本上稍微需要用大脑的工作都没法胜任,好在人生得还好看,做过超市收银员,百货公司柜员,只有目前做餐饮服务员还比较稳定,白天在一家餐厅做事,晚上在酒吧作。后来经多方查证,高尚男的交代基本属实,除了他们的关系上。

      偶遇长腿女之后,我自然知道高尚男所谓的朋友是什么性质的朋友,传说中的hook-up buddie(炮友),既然已经见识到了长腿女工作生活环境的混乱,我,我,我陷入了一场恐慌。。。唉,本来不想写这一段,不过发现跳掉的话,故事情节就无法承上启下了。

        恐慌什么呢?

        我觉得,长腿女属于HIV高危人群,那么在这个链式关系上,我岂不是很危险!我不是个很有能力处理压力的人,老板一封信就可以让我抓狂,何况这是事关生死的大事啊。然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开始疑神疑鬼,忧国忧民,在网上查看HIV急性感染的症状,但是很多文章都说多数人感染HIV都没有急性感染症状。我甚至开始查找所有相关的HIV检查的信息,想去又不敢,总之差不多就被折磨疯了。

        终于有一天,在高尚男习惯性地一只手伸到枕头下摸套套的关键时刻,我发飚了,“你最后一次做HIV检查是什么时候?” 高尚男顿时被这个问题炸飞了,然后对我进行了长时间的科学教育。

        首先,HIV不是流感,对你打个喷嚏你就可以感染的。大家都知道HIV的主要传播途径,然而血液传染,尤其是输血传染的概率是90%以上,医学上清源认为是100%。不过在正常情况下,被污染的血液制品感染的可能性是很小的,毕竟这是伟大的美利坚合众国,况且也不会有人有事没事输血玩。那么就是性传播。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性交传染的可能性是千分之几,但是这决不意味着可以掉以轻心!-----从概率学的角度来看,即使是概率为零的事件也是可能发生的。

        解决的办法很简单,橡胶安全套几乎可以安全地阻断病毒传播,但这不是说揣着套套就可以出去大搞特搞。不要和不认识的危险人物一夜情,这是高尚男的底线。补充以下,我告诉高尚男说,现在中国很容易买到快速血检的试纸阿,有的号称是美国进口的。高尚男很奇怪,因为 FDA从来没有认证过任何所谓的自测试纸,所谓的家庭自检套装,也只是采血工具,一定要把血样寄回一个保密的实验室才能做检测。

        然后我急切地问高尚男一个我拐弯抹角那么久,就是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你给长腿女做过血检吗?”

        高尚男震惊了3秒,终于发现和我斗智不是件明智的事情,很艰难地说 yes she’s clean

        再8一会儿,就去机场手持鲜花热烈欢迎国际友人了。

        长腿女在一段时间内没有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当然仅仅是指我的生活,或者我的视线。高尚男渐渐地开始带我一起出席他的朋友圈子里的一些社交活动,我们之间出现了一次微妙的危机。这个。。。说到钱就俗了。。。我刚刚到美国的时候,极力模仿美国大妞们的穿着,喜欢牛仔裤,学校logo的汗衫,夹板拖鞋,最多出去玩的时候换个小背心什么的。后来和高尚男开始高尚地生活以后,才尽量穿的成熟正式一些,以免让别人认为高尚男有恋童癖。

        就这样,一会儿是谁的婚礼,一会儿谁又过生日,我得买衣服买鞋子,还要尽量和高尚男档次不要差太多了(买LV当买菜的mm请无视这一段,我没见过什么世面,几百块的衣服我觉得已经很贵了),穷人可经不起怎么折腾。总之,那段时间我咬牙切齿地买了几次衣服之后,就折腾着如何把有限的衣服穿出无穷的创意来,很是让我恼火,因为我一直是习惯早上起来衣柜里随便一抓,抓到什么穿什么。不知道高尚男有没有看出我的窘境,应该是没有,之后的事情都只是巧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什么猥琐的话都说的出口,但是就是不愿意谈钱。

        终于有一次,又是一年火鸡节,高尚男被邀请去参加一个正式的晚宴,black tie formal, 就是男的需要穿西装打黑领带,女的要穿长晚礼服,而且最好不要前胸后背露得太离谱的。(这里时间有点跳跃,其实之前还有很多事情,不过这里谈钱的问题,就直接跳到重大转折去)。高尚男一告诉我我就知道又要破财了,我只有两件礼服,一件小礼服只到膝盖,平时都可以穿的那种,一件长一点的但是整个背就几根带子,而且价值60大元是我在amazon上买的。。。哦还有一件中国带来的长旗袍是出国前死党送的,按照惯例不会超过100人民币,做工质量可想一般。

      事情就发生在那一瞬间,高尚男说着就打开钱包抽了张信用卡出来,说你再买几件裙子,你的那条蓝色的已经穿过两次了。我说那怎么行,那不是盗用别人的信用卡么,然而立马发现那张卡是张小纸条都还没撕的新卡,我那光辉的大名耀武扬威地躺在上面。我应该做出什么反应呢?我晖常紧张地问高尚男你怎么有我的个人信息的!护照号码,SSN,哦买糕的,这么多的机密。高尚男说他只是给他自己的卡上加了一张副卡,不需要那么多信息。那我应该怎么反应呢?唉我平时一般都比较酷的,说到钱就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我一直觉得信用卡事件是个,嗯,很重要的里程碑,然而高尚男那方面却觉得很随意。之后会八道他觉得的重要里程碑。这两个里程碑,导致我们日后发现彼此都是极品变态却不能痛下决心挥剑斩断情丝。那张信用卡,我一直没有用过,我就是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用别人的钱。死党同志的评价是天生贱命,吊到金主也无福消受。

        没太关心签证形势,不知道是不是check风。感觉我签的时候念本科回来反签的弟弟妹妹们都还顺利。研究生的话,尤其是phd, 完全跟专业有关。比如我一师姐曾经被check,告知她两年之内都不会再被check, 结果两年后再去签又被check, 告诉她两年之内不会再被check。。。

        我的经验(可能不正确)是,如果签证官不怎么跟你说话,就在电脑上使劲敲,多半就很快放行,就像我以前那样。今次问了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比如are you married?are you dating anyone? what's his name? how long have you been? 我就知道我壮烈了。。。很心烦

        问得我心头剧痛。一念之差,如果我买了额外的牙科保险,completely bony (就是长到非常畸形,卡到骨头里面的智慧齿)的情况也只要$200一颗还包括局部麻醉。问题是我没有,于是价钱蹭蹭地翻上6倍。。。医生居然建议我一次全拔光,BH。。。最后妥协了一下

        现在请大家跟着我从时光隧道返回到初遇长腿女之后的一段,就是健康教育之后不久。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那天晚上高尚男心不在焉,时不时地流露出他在思考宇宙的形成和终结之类命题的表情。但是我也说不出哪里没对劲。当最后我们扑到在床上,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我终于发现哪儿没对劲了。高尚男同学一反常态地没有穿小雨衣,忘了吗?没可能。

        我应该说什么吗?我想我应该,但是我没有,一个应变能力比较慢的人总是比较痛苦的。于是我们大眼瞪小眼,各自心怀鬼胎地完成了一次具有划时代意义的ML。当然,依照高尚男的功力,他不会把他的生命载体慷慨播种。

        完事后我迅速跳去淋浴冲洗高尚男已阵亡的预备后代们。蒸腾的水雾中,我听到高尚男问why, 我知道他在问什么但是觉得这个简短的问题包含太深刻的哲学,我得总结归纳一下中心思想段落大意才能做出回答。高尚男一把掀开帘子挤进来,很迷离地说 “than---k you...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相信过别人了。。。也很久没有被人相信过。。。”然后把头深深埋到我的头发里面。我琢墨了很久,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高,实在是高,原来一个人的深情都可以包含如此猥琐,如此龌龊的深意。

        这就是高尚男所谓的他认为的最重要的里程碑。之后高尚男越来越,嗯,像个男朋友了,开始关心我的衣食住行,甚至在我的小破电脑被仿真程序搞崩溃的时候主动让我用他的电脑,感动得我那是哗哗的(在我看来,电脑就是武器,就是生命,决不允许他人触碰)。教育我女人要注意很多潜在的妇科危险-----当得知我从来没有进行过妇科检查时,华丽地晕倒,拿回来HPV(好像是子宫瘤,子宫颈病变之类的)的疫苗,强行给我扎。

        那段时间我思路比较混乱,或者也可能过于混乱反而灵台一片空灵,就像五颜六色的可见光搅合在一起反而是白光。我暂时无暇去想高尚男,长腿女和我不得不说的故事。那个学期我和精英男一起上他们系一门号称三合一的课,加上我正恐惧地眺望着越来越近的个人开题报告---- 无数革命先烈的鲜血告诉我,切莫一失足成千古恨,选错了题,就永世不得超生。另一方面,我又疯狂地迷上了一本小说不能自拔(不要笑我,我就这点小爱好,那可是命根子)----在我花了两个通宵把达芬奇密码看了两遍之后,终于决定郑重把书交给同办公室的gg锁在他的抽屉里,虽然还是时时与holy grail在梦中相会。

      考完三合一的当天下午,我撒丫子就飞奔办公室,正巧gg不在。我痛苦得一脸便秘的表情到处晃荡,正好遇见精英男在楼梯口眺望风景。我灵光一闪,邀请他去电影院看达芬奇(主要目的是请他当车夫),感谢他整个学期对我无私的帮助。于是两人乐颠颠地出发了。电影我觉得太一般了,虽然我热爱汉克斯大叔。不过精英男前前后后对我进行的宗教知识普及教育让我受益匪浅,欲罢不能,于是又和他一起晚餐聊了很久。

        精英男中学会考的时候有一门课叫做宗教,教材就是旧约新约福音书等等,考试的题目就是某圣贤在某年某月说了什么话之类。作为一名十优选手,精英男对圣经的内容自然是了如指掌。于是把我对故事里面不理解的情节一一讲解,详细注释,再帮征博引他去书中提到的地方的旅游感想作为辅助资料,听得我两眼发直。

        望着这个知识渊博的公子爷,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高尚男和长腿女,于是问精英男,我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题。

        精英男永远都是波澜不惊地说请讲,无需顾虑。

        “我很认真地想知道,作为一个男人,你怎么看同时和两个女人make out(有性方面的来往)?”

        “When you make out with the person you're attached, that's happiness. When you make out with someone you are kinda attracted, that's pleasure. Will you give up happiness for pleasure? I dun see the point of doin that. ”

        (大概是说,为一个人守身如玉,是一种幸福。和吸引你的人享受性爱,是一种欢愉。你会为了追求欢愉而放弃幸福吗?没有意义。)

        事到如今,我都清楚地记得精英男说过这番话。很好,很强大。

        今天回来晚了,写一小段吧。不过这一段与感情和8g无关,纯粹是感慨一下那一段艰难的日子,大家不感兴趣的可以跳过。

        整个漫长的夏日,就是开题报告的倒计时。每一天早晨来到办公室,把白板上的数字又减小一个,我都会觉得我的肾上腺皮质激素会疯狂分泌一阵。

        有一天,在我正在出恭的关键时刻,我突然听到茅房门被砰地一下撞开,凌乱的脚步声冲进了我旁边的蹲位,然后,紧接着持续几声尖锐凄厉的哀嚎 “啊(一声)-----啊(四声)-----嗯(四声)”。这一来我的恭也被吓回去了,赶快提起裤子出门来看个究竟。同学眼镜女表情扭曲的脸被泪水冲出沟沟壑壑,坐在地上,靠着马桶放声痛哭。那天上午,是眼镜女开题。我甚至无力去安慰她,只是感到残酷,绝望,恐惧,死亡(这个说大了,不过就是这么感觉的)离我是那么的近。

        一个。。。又一个。。。倒下了,我觉得我也差不多在崩溃的边缘了。终于有一天在高尚男家,我在做演示文档的时候,编译老是报错,报错,不停地报错。检查错误,折腾了整整一个小时,还是报错。我无法继续,我觉得自己完全被击败了。于是我干脆在地毯上躺成一个大字,吸气,呼气,还是不够爽,干脆左墙滚到右墙,右墙滚到门口。

        高尚男本来吭哧吭哧地在跑步机上生龙活虎地迈进,见我发颠也只有停下来。这个。。。我只能说,高尚男偶尔也会说两句人话,他给我讲了多年以前他还在念M.D(医学方面的学位)的时候的故事。

        “。。。那是我第一次考操作评估,我很紧张,每天都比别人多花很多时间练习。可是我还是考的很糟糕,没有经验。那各时候我就跟你一样,以为世界末日到了,回到寝室还悄悄哭了一场,你能想象吗?不过后来我有一个办法来应付各种评估,告诉自己,不管结果怎样,我一定要拿到M.D.,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外科医生。所以任何的失败和挫折,只要把它放在一个足够长的时间里去看,它都只是漫长的道路中的一小点,不会影响你的人生。。。”(妈的翻译得太烂了,我自己都看不明,不过领会精神就好。)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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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后来我开题那天,亲友团都来助阵,办公室室友来了,罗家华同学来了,甚至精英男也来了。自我感觉我自己的自我讲解很顺利,但是最后把听众轰走,我的评定委员会单独对我严刑拷打的时候很多问题都答得很衰。最后门外等结果的时候我都快虚脱了,当慈祥的系主任终于开门对我说,dear miss *, the committee has arrived at the concurrence that you have the potential to conduct solid research and continue your Ph.D. work. Congratulations. (反正就是说我通过了)我,我,我,我想找个门板把头邦邦地往上撞。。。妈的个比的,让我说什么好呢。。。

        开题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眼中的天空额外的湛蓝,小草额外的青翠欲滴,连路人甲都可以让我看出贝壳汉姆的风范。一天下午,我正兴高采烈地出门走去博物馆(那段时间由于放纵自己,继续看达芬奇密码并走火入魔,对博物馆之类的地方非常有兴趣),突然听见有人在大声叫一个发声奇怪的音节反反复复地响了好几次,怎么越听越跟我的名字有异曲同工之妙呢。我疑惑地转头看,竟然看到长腿女迈着两条长腿向我大步流星地走来。

        虽然在高尚男家附近遇见长腿女不是那么偶然,从而也就不是那么愉快的事情,可是难为长腿女可以记住我的汉语拼音名字,可以记住我那平淡无奇的亚洲面孔,我还是感动得立即迎上前去大声寒暄,哇长腿女,你好,你还好吗。长腿女一如既往地天真无牙,说我很好啊,我刚刚下班哦不是我才换了一个工作时间等等等等说了一大堆。我有点郁闷,一是长腿女的南部口音我有点跟不上,二是好像咱们不是很熟吧,不用汇报你的详细生活细节。长腿女接着问,你是要去逛街吗,今天 ****,*****有打折,我有朋友在那里做店员,你如果要买可以来找我的,有更多折扣,他们员工福利是等等等等。我继续郁闷,说不是,我就去**(博物馆的名字)逛逛。长腿女眨巴着双眼问**?在哪里?我快要郁闷到抓狂,**博物馆离当时我们所站的地方直线距离

        于是我又是一大堆解释,发现长腿女从来没去过**博物馆,于是顺口就说了一句让我极度想自抽的话,你要一起去吗,很有趣的,我有学生证可以打折。我以为长腿女会明白中国人的客套话,不过发现我是在自作多情。长腿女立马应承,和我并肩大步流星地往博物馆出发了。

        和一个没有兴趣的人一起逛博物馆确实是苦不堪言。当我兴致勃勃地抬起头来,发现她立在一旁左脚换右脚,右脚换左脚地练习金鸡独立,一种内疚感就油然而生。当我无比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你要觉得没劲我们走吧,她立马跳起来说no no no take your time I’m enjoying a lot (没有,你慢慢看,我很喜欢这里),然后假装跑去阅读一个中世纪的十字架的说明看个半小时,虽然总共只有4行字。最后我只有说,这里冷气太冷了,我头痛,我们出去喝一杯热的东西吧。

        沿着长长的马路牙子漫步,我试图和长腿女有所交流。长腿女的思维很,怎么说呢,很离散。比如沉默地走着走着,突然她就会笑起来,告诉我,the chef at my working place is funny...he’s fat...fat fat (我们那儿的厨师很搞笑,他很胖,非常胖)。正当我洗耳恭听以为她要给我详细阐述一下这个厨师的生活逸事,她突然就闭嘴了。很别扭地没话找话说,我只有把昨天今天明天甚至下个星期的天气都仔细分析并预测。终于,我只能问,你什么时候从家乡到这里来的呢,和高尚男认识很久了吧。

        于是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与之深入的话题。长腿女告诉我,高尚男是多么地高尚,他第一次去她的家乡做社区服务的时候,她还在念中学,他鼓励她参加志愿者服务,如何改变了她的人生。后来他鼓励她上护士学校,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成行。再后来她也来到他的城市发展,他如何地对她无私的帮助,借给她钱付前三个月的租金,在她被男朋友甩掉的时候安慰她(这个让我思考了很久才理顺,以至于错过了一大段谈话)。其实长腿女的生活环境并没有高尚男所说得那么不堪,虽然都是服务行业,可在我看来,那可都是辉常辉场高档的地界,我才是灰头土脸的草根阶层。

      分别的时候长腿女很开心的样子,给我留了她的电话,叮嘱了我很多次如果我要买**, ***牌子的东西,一定要让她先知道,她会帮我找到大折扣。回到家,我告诉高尚男今天下午遇到长腿女了,我们一起去了博物馆还聊天。高尚男的表情很可怜,也很惊异,你和她?去博物馆?聊天?似乎每一件事的发生都是小概率事件,还偏偏同时发生了。他无可奈何地说,你和她有什么好聊的,她会去博物馆?我很灿烂地笑着说,是啊我们不熟,唯一都认识的人就是你了,所以只有聊你了。高尚男只有沉默了。

        当我和长腿女开始成为还可以算朋友的朋友之后,我曾经盘算过无数次想问她,那天难道真的是偶遇,不是她就算着在附近等我?(那天是星期五下午,正好是高尚男不在家,但是我在的时间)。最终还是没问,其实有什么所谓。长腿女还是个善良的人,也许很单纯,也许也很复杂。

        whenever you are in a hard situation, just dun be trapped at the minute. You're gonna have to look at it in a larger time scale, like put it in 10 years and see what the impact is, how much it will hurt your life on average, in the 10 years. It'll be just trivial. You may not even be able to recall it in 10 years.5F)

        MM是读法律的吗,呵呵,弓虽。职业学院总是非常地残酷辛苦,像高尚男跟我吹嘘的他那个专业是最难得,基本上一大半都会阵亡在途中。(他的专业听起来很惊悚,叫general surgery, 根据我有限的医疗常识,难道不应该是垫鼻子的归垫鼻子,割盲肠的归割盲肠,通血管的归通血管?什么叫做general surgery?!综合手术外科难道包治百病?这个问题我跟高尚男纠缠过很久,高尚男还是坚持认为他们的医学分科是最科学合理的.当然高尚男执业之后也不是包罗万象,哪儿都可以开一刀,主要还是做vascular surgery.)

        这几段叙述时间上都比较混乱,总的来说就是秋天发生的事情。

        一个周末,高尚男和我一起去了一个相当有文化品位的舞台剧,华丽的twelfth night(第12夜)。其实是高尚男的partner的儿子是一个莎士比亚少年剧团的成员,一般这种演出的观众主体就全靠亲友团,和社区里不用买票的高龄老人。我的文化素质比较低,莎翁的作品就只看过罗先生和朱小姐的生死恋,以及哈小朋友的家庭乱伦悲剧,所以演了些什么完全没看明白,就见一群半大孩子穿得稀奇古怪地在台上又唱又跳。高尚男partner的儿子演的是一个打扮得像小丑的角色,头上扣顶还挂着两只角的帽子,总共4句台词,其余时间混在大部队里面充当背景。就是这样,孩子的妈妈还是不停地远距离调整焦距不停地咔嚓咔嚓,全然不顾周围的老年观众的不满。全天下的妈妈都一个样 :)

        散场的时候大厅外面有饮料小点心之类的,亲友团的成员们(大多数都互相认识,就是不认识也都混了个脸熟)聚在外面三三两两地闲聊。这个时候,华丽丽的名牌女出现了。

        场景重现:当时我正一手拿碟子,一手拿夹子,十分亢奋地站在桌前,俯瞰满桌的小甜品。高尚男基本上与我保持同一姿势,指点江山,指挥我拿这个,夹那个(基本上他认为以他高尚的身份是不能亲自去拿小甜点的)。这时有人在身后叫高尚男的名字。转身,就看到名牌女热切地勾住高尚男的脖子,亲完左脸亲右脸,多么华丽的法式礼节。/F Y v

        如果说初遇长腿女,我还可以用胸大无脑,绣花枕头一包草来自我催眠的话,看到名牌女,我只有很诚实地自惭形秽了。我以为自己怎么也不算矮了,可名牌女踩着小高跟看上去怎么和高尚男差不多高。我以我有限的时尚意识看出她的鞋子是传说中的Manolo Blahnik (因为SJP穿过),领子上吊着的墨镜是Dior。当然以美国的消费水平,这点东西还算不得很烧包。然而振奋人心的是,名牌女拎着一个蓝色的,B-I-R -K-I-N (爱马是的铂金包,赫赫其实没必要翻译大家都见多识广)。哦也,第一次看到活的birkin bag, 我感动得无以复加

      高尚男向名牌女介绍,这是灭绝师太,我的女朋友。名牌女优雅地转身(确切地说是转头而已),眉毛一挑地对我说(是对我说吗),“哦?看上去真年轻(她用的是innocent), 我还以为是个teenager (10多岁的青少年)。” 这句话太深奥了,我仔细揣摩,这到底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出门的时候,名牌女继续优雅地对高尚男说, “可以送我一程吗”?高尚男说“我也没有开车过来。帮你拦车?” 名牌女微笑,“那不用了。我打电话给我的司机。再见,多联系。” 然后拥抱,goodbye kiss(当然不是和我),优雅地转身,离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上流社会人士?

        事后高尚男说,她是我的前女友,不过已经有些日子了。前女友?高尚男第一次用这个称呼来称谓一个女人。哦?好难得,是女友不是女伴?高尚男有些奇怪地看我说,我以为你要问我们为什么分开。他轻描淡写地说,我们确实曾经交往过,不过她pushed me too much (要求我太多),and she's a tyrannical(专制?霸道?) nut.

        名牌女的出现只是昙花一现。只是在很久很久以后,在我和长腿女逛街的时候,路过 hermes专卖,我一下子想起了华丽的她。本着八卦的精神,我告诉长腿女我见过高尚男一个有钱的朋友背过hermes。没想到长腿女竟然一下子指出我说的正是名牌女。原来她们“认识”,这个怎么个认识法呢?长腿女说

        “We played 3 som several times (我们3p过几次),都是她主动来找我要求的。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想证明她比我更能吸引高尚男,可是她表现实在太差了。她很蠢,愚蠢的芭比娃娃. 而且脾气很糟。我不认为高尚男会和她一起,我都不觉得有哪个男人能够。。。”

        长腿女一边说一边还对着橱窗的玻璃理头发,就像是在告诉我她的邻居超速被开了罚单。我觉得我的脑袋都被震裂了。!

        另外补充一个问题。虽然我极力想掩盖这个事实,不过由于死党同学对我逃避问题的态度非常不满,我只有诚恳接受批判。嗯,就是A。

        有时候觉得A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幻觉,除了偶尔的一封邮件“你还好吗?多日不见,别来无恙?”。这样的邮件断断续续地贯穿着我的春夏秋冬,如果有的时候发现我总是阶段性的悲伤春秋,那一定不是因为月事,而是因为又收到这么一封邮件,短短的几行字,我可以盯着看上几分钟。

        应该是就在邂逅名牌女之后不久,A来信了,这次不是短短的别来无恙,而是洋洋洒洒的一大篇。他告诉我,他刚刚新换了工作,主要做&*&*& *&*方向,研究所给了他一笔新的研究费用,可以用来赞助交流学者的访问----你,有兴趣来**一起工作一段时间吗?OMFG!!我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

        一年前的8月(我指的是当时的一年前),老板深更半夜地发了封紧急邮件说,明天早晨8点Dr ***到达,我有事不能在场,你带他到周围转转,去帮他在小秘那里注册一下,。(切,老板的有事多半就是起不来而已。)早晨8点,我满腔愤懑地冲到系上,冲着一个背影嚷到“你好,请问是***博士?” 背影转过头来,深蓝的眼睛平静地凝视着我说,“你好,我是A。” 就在那一瞬间,我听见我的心脏就像劣质动作片里面一碰就碎成渣渣的玻璃窗一样,噼里啪啦被他的蓝眼睛撞得粉碎,晶莹的玻璃渣子四处飞溅。

        其实在认识A之前,我对来自美丽花都的高贵人类没有什么好感。虽然这个采样空间实在是小了点,我总共就认识两个。一个是我们系的,从来眼睛都看着天,很少听见他说英语这种野蛮的语言。每次遇上,他会辉常贵族地微笑点头 comment ca va?,于是我也微笑点头回答妈的个比。我一直都在纳闷,这哥们儿跑到这个野蛮的国家来干什么呢。

      另外一个,我比较熟的,是罗家华同学系上的。家华在系上玩得最好的两个人是台湾四眼仔和这位法国猥琐男。有一天晚上我在家华的办公室上网(他们系是最后的净土,上电驴下盗版不会被管理员警告),四眼仔走了进来,于是我听到一场惊心动魄的对话.

        四眼仔说,“家华阿,猥琐男在**街被警察抓了,我英语不灵,你去把他接回来。要么师太你去?”

        家华同学眼皮子都不抬:“丫又喝高了随地大小便?”

        四眼仔非常严谨地回答,“我想应该不是大便吧。”

        WTF!!我吓得差点就失禁了。后来猥琐男向我们解释说在他美丽的故乡,美丽的champs-elysees (乡设立社大道,妈呀这几个字怎么打阿),这根本就是常事嘛,是释放人类天性的进步表现。我默。猥琐男,来自于我最崇拜的名校ecole normale superieure (法国高等师范)。

        扯远了,总之A的出现再一次让我对神秘的花都充满了美好的憧憬。然而现在,美丽的花都,和美好的A,和他的蓝眼睛,从Internet的另一个终端,向我吹奏着勾魂曲。高尚男,长腿女,什么什么,都请自动靠边站吧。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都手持着伟大祖国的小红本本,奋力抗争。这个情况复杂得我都不想解释了,总之就是我当时的美国签证差不多过期了,出境就不能再回来。这样的情况下,法国领事馆就拒绝给我去法国的签证,理由是不能确认我能够按时离开法国,不会非法滞留。

        和A通了无数通电话,深刻解释了小红本本的特殊性和复杂性。最后,不得不放弃了这场无谓的抗争。长哭当歌,oceans apart, day after day, and I slowly go insane. I hear your voice, on the line, but it doesn't stop the pain...if I see you next to never... (然后不记得了hehe )

        遗憾,非常遗憾。郁闷,非常郁闷。不爽,非常不爽。

        之后A又隐遁了。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些时候,有一天高尚男问我,你怎么不去巴黎了吗。妈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真想一掌把他的头打成2D图形。“那要回中国去吗?”“不去。”“那圣诞假期有什么安排?”“有,每天游泳10里,跑步10里,举重30分钟,为08年奥运会做准备。。。” 哦。高尚男若有所思,迟疑了一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没完呢。。。继续贴呀。。。
      • 这才看了一半,没完啊,你这不是调人胃口吗?赶紧的,上菜!
        • GOOGLE writer's name then you'll find the whole story. I did.
          • 是啊,我也不能等了,自我解决了,这里是link,方便后来人。
            • Sigh... This has been deleted. Why can't people just read it as a story, instead of taking it serious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