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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浪漫》中的某一段. judy2002(云卷云舒) 同学请看一下.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罗浮宫的藏画展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办在美术馆,而是办在北京展览馆,看画展的人在售票处 窗口排成长队。郑桐和蒋碧云到的时候,长队排出足有一里地,两人排上队以后,郑桐就想 起了1968年他们排队买芭蕾舞票的往事,回忆起当年的情景,郑桐真有恍如隔世之感。

  展览厅里人很多,看来都是些比较懂行的人,他们知道罗浮宫藏画的艺术价值,也知道机会 难得,也许这辈子只有这一次机会,毕竟能去巴黎参观罗浮宫的人不多。郑桐和蒋碧云看得 很仔细,郑桐看着看着又骂起人来,他认为罗浮宫的管理机构在糊弄中国老百姓,最有名的 画都没拿来,只展出了一些二三类作品,比如最有名的《蒙娜丽莎》居然是复制品,还展出 了一座米开郎基罗《大卫》的复制品雕塑,说是复制品都高抬它,原作是用花岗石雕成的, 你哪怕是用花岗石照原样再雕一个,也让咱没话说,可这座复制品竟然是石膏浇铸的。郑桐 大为恼火,这座雕塑的真迹在意大利佛罗伦萨的一个广场上竖着呢,又不是你罗浮宫的藏品 ,你跑到这儿充什么大尾巴鹰?你哪怕是把路易十六的马桶拎来,只要是真迹,也好歹是个 文物,有这么糊弄人的么?

  只有法国新古典主义画家大卫的名作《马拉之死》是这次画展最有名的油画,是不是真迹不 好说,至少没有标明是复制品。画面上的马拉赤身躺在浴盆里,鲜血从创口中涌出,已经死 去的马拉脸上带着一种绝望的表情。

  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带着几个年轻人站在油画前评头论足,听他的口气,好象是美术学院 的老师在给学生讲解。于是郑桐和蒋碧云也成了他的学生,两人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听这位 老师讲解。

  "……我认为画面上马拉的形象是作者按照马拉真实的相貌创作的,因为大卫和马拉是同时 代的人,大卫生于1748年,到1793年马拉遇剌时已经四十五岁了,注意,他只比马拉小五岁 ,而马拉当时是巴黎的名人,经常在群众集会上讲演,巴黎的市民几乎都见过他,那么画家 大卫显然也熟悉马拉的相貌,也幸亏是大卫把他画下来了,不然我们今天怎么会知道马拉到 底长得是什么样子呢?那时还没有发明照像机嘛,大卫是法国新古典主义的代表,皇家学院 院士,早期作品还带有罗可可风格,后来转为古典主义,这是他最重要的作品。同学们请看 ,这幅油画以极为简洁的古典手法成功地将肖像的描绘、历史的精确性和崇高的悲剧性结合 在一起,有力地突现了这位'人民之友'的英雄主义特征,成为纪念碑式的现实主义历史画 名作……"

  郑桐突然小声说了一句∶"误人子弟……"

  那位老师和几个学生都把目光投向郑桐,从他们的眼光中可以看出,他们对这位戴着眼镜, 文质彬彬的人出口不逊表示出一种无声的愤怒。

  郑桐若无其事地对蒋碧云说∶"走吧,这儿的空气令人窒息。"

  两人刚走出几步,后面那位老师说话了∶"那位先生,请留步。"

  郑桐和蒋碧云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这位先生,请您对刚才的语言做出解释,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冒犯了您,使您做出如 此粗鲁的反应。"

  郑桐扶扶眼镜∶"您真想知道?"

  "当然。"

  "那好,首先我得向您道歉,请原谅我的出口不逊,对不起,不过您刚才对您的学生讲到对 马拉的评价使我很不入耳,坦率地说,您在误人子弟。"

  "哦,愿闻其详。"

  "您凭什么认为马拉是个英雄?我看他不过是个嗜血者,除了被法国大革命时期的暴民所爱 戴,稍有理性的人都认为马拉是个刽子手。说到英雄,我认为恰恰应该是剌杀马拉的人,夏 洛蒂·科黛,她才是英雄。"

  一个女大学生说∶"先生,我对法国大革命不太了解,教科书上说它是最彻底的一次资产阶 级革命,而马拉是当时雅各宾派的领袖之一,是被称为'人民之友'的英雄,如果您有不同 的看法,可以和我们探讨一下。"

  "可以,首先我要讲明的是,《人民之友》并不是马拉的称号,而是马拉在1789年创办的一 份报纸,不错,《人民之友》是为底层民众说话,但是由于它的非理性,也将底层民众的破 坏欲煽动起来,最后演变成暴民政治。1790年以后,马拉开始抛弃自己原先标榜的自由平等 理念而倡导独裁,并且鼓吹革命恐怖,此时杀戳成了主要目的。1793年是法国大革命的一道 分水岭,雅各宾派的领袖罗伯斯比尔、马拉、丹东等人开始着手清洗反对派,推翻吉伦特派 ,由马拉自任主席成立了公安委员会,开始了血腥的恐怖统治时期,在这一时期,大约有四 十万人被处死,没有正常的审判程序,任何人的一句诬告就可以将一个无辜的公民送上断头 台。诸位应该感到庆幸,没有生活在那个时代,不然凭诸位先生小姐的气质、谈吐、衣着及 所关注的问题和谈话方式,就可能会被当做贵族送上断头台,如果仅从底层民众对事物的好 恶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那就太可怕了。我们可以做一个荒唐的假设,假如马拉先生又复活 了,而且嗜血的恶习未改,他现在正藏身于北京某个胡同里为《人民之友》撰写文章,马拉 先生固执地认为,今天来参观画展的人们都是人民的敌人,因为他们的这种爱好和底层民众 的思想感情格格不入,并且出身可疑,即使不是贵族,也不会来自底层民众,如果杀掉这些 倒霉蛋就可以使人类获得幸福,那何乐而不为呢?不知各位是否愿意为了人类的幸福做那献 上祭坛的羔羊呢?"

那个老师不以为然地反驳道∶"对待历史,要看它产生的后果,您不觉得马拉和罗伯斯比尔 给世界带来民主和自由的声音,促进了未来的整个欧洲民主化进程?"

  郑桐说∶"对不起,您混淆了概念,是法国大革命促进了欧洲民主化进程,而不是马拉等人 ,他们不过是法国大革命时期的一段血腥暴政的代表人物而已,雅各宾派的暴政统治只维持 一年多,马拉等人已经成为一个血腥的集体犯罪集团,他们号召人们起来屠杀,点燃人们的 仇恨之火,煽动人们的极端无政府主义狂热,他们以自由的名义剥夺无辜公民的自由,以平 等的名义屠杀贵族,以国家安全的名义践踏法律,践踏人类的尊严,践踏人类至高无上的生 命权。至于对法国大革命的评价,我同意一位历史学家的观点,他认为∶就当时的法国而言 ,它是反人权的暴政。我们评价一个历史事件不在于它是否给未来和旁观者带来福音,而在 于它是否给当时处于其本地域和当时代的人们带来福祉,因为人权是指当时当地的人权,而 不是未来的人权,也不是旁观者的人权。"

  那位老师说∶"可是……先生,从我接触到的关于法国大革命的历史资料上看,它丝毫没有 表现出您所说的血腥气,只是说到群众把国王路易十六和王后送上了断头台……"

  郑桐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所以我觉得您在误人子弟,您要明白,教科书只能代表一种观 点,而未必是历史的真实,您为什么不多看一些资料?象米涅的《法国革命史》,霍布斯的 《利维坦》,博洛尔的《政治的罪恶》这些书,国内都有译本呀?"

  "……等等,请允许我把书名记下来,我要读过以后再得出自己的观点,因此您刚才说的也 只能是您的一孔之见。"

  "我欣赏您此时的治学态度,顺便问一句,看您的岁数,文革初期时您已经当教师了吧?"

  "那时我刚参加工作两年。"

  "您是否被运动触及了灵魂?遭到过暴力攻击吗?"

  "当然,那时候当教师的大都在劫难逃,挨斗和挨打是免不了的。"

  "那我提请您注意,如果您还认为暴民政治的鼓吹者和嗜血者是英雄的话,并且继续把这种 观点灌输给学生,那么您将来免不了还要挨揍,一个健全的社会应该是一个法治社会,一个 重视人的尊严和生命的社会。对不起,我的话有点儿尖刻,请您不要介意。"

  郑桐和蒋碧云走开了。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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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plies, comments and Discussions:

  • 枫下茶话 / 政治经济 / 民主,人权及其他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苏格拉底,古希腊伟大的思想家、哲学家,他一生最为关注的是伦理学问题,提出“美德就是知识”的著名命题。罗马时代的一位著作家和执政官西塞罗说,苏格拉底把哲学从天上带到了人家,意即从苏格拉底起哲学才从对自然的研究转向为对人类认识和道德的研究。因而在当时,他被看作最有智慧的人。然而就是这样一位思想家、哲学家,在公元前399年,被控以藐视传统宗教、引进新神、败坏青年和反对民主等罪名被判处死刑。他拒绝了朋友和学生要他乞求赦免和外出逃亡的建议,饮鸩而死。
    苏格拉底之死,引起了人们的震惊,实际上至今仍引发许多思想家哲学家的深刻思考,原因就在于,当时的希腊是民主政体,而他就是被这个民主政体的所谓多数人表决而被判处死刑的。
    正如黑格尔所说:历史有惊人的相似之处。1879年,法国爆发大革命。当时的革命领袖为马拉 丹东和罗伯斯比尔,他们是亲密战友,同带着一腔热情,希望通过革命建立一个理想的社会。然而由于革命充满暴力与血腥,成千上万的人被推上断头台,连带许多无辜者,几乎是杀人如麻、血流成河。终于,丹东都感到害怕了,对革命产生了怀疑,这难道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理想?因而他反对这样的做法。丹东为此付出的代价是,被以人民意志判处死刑,执政官罗伯斯比尔亲自签发的死刑执行令。也许因为是战友,罗伯斯比尔有些不忍,暗示丹东可以逃走,他会网开一面。丹东的许多朋友也劝他逃走。同样,也被丹东拒绝。有人说丹东与其是被杀不如说是自杀,因为理想的破灭。后来他成天酗酒,混迹于妓院。
    鉴于法国大革命的再次教训,德国哲学家康德敏锐地看到问题所在。他对民主政体和共和政体做了区分,他认为当“国家”独断地实行它自己为自己所制定的法律的国家原则,因而公众的意志只是被统治者作为自己私人的意志来加以处理时,民主政体在这种意义上就必然是专制,哪怕是多数人对一个人的专政也是专制,因为这个人的权利被剥夺。在康德看,真正理想的社会必须使每一个人的自由和权利都得到保障,这样的社会只能是代议制的共和体制。他指出,没有代议制体系,无论它可能是什么样的,都只能专制和暴力的。古代所谓的共和国没有一个认识到这点,于是它们就势必会都解体为专制主义。
    保障每一个人的自由和权利!今天读康德哲学不能不再次感到他的思想之深,十年文革,也是以大规模的群众运动,以无产阶级专政的口号进行的。而它对人权的践踏,今天仍令人心悸。
    请以历史为镜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I服了U,真博學,大晚上的,不睡覺,昨日的抽煙女今天又煙酒起哲學來了,真讓人崇拜,對你的仰望如滔滔长江水,奔流不息
    • 抄了三段书,说了四句话。
      • 请问:哪三段是抄的,哪能四句是说的话.
      • 就算抄,也证明我会抄,你倒是抄给我看看。
        • 说得好! 就算偷,也证明我会偷,你倒是偷给我看看。
          • 我怎么听着象骂我在偷呢
            • 怎敢?! 只是努力把"逻辑错误"放大一点点,大家就好理解了. 理工科的职业病 - 见谅.
              • 我怎么没看出我的话是这意思呢?
                • 1.再仔细看看-大约费时2分钟. 2.如果还没看出来,从1再开始.
                  • 看了,还是没明白 :(
                    • 我怎么都看着象你在偷换概念
                      • 就算偷,也证明我会偷,你倒是偷给我看看。
        • 好比做证明题,先抄了一通课本上的定理和引理,然后,“该命题显然成立”。记得上数学分析课的时候,最怕大数学家们说“显然可得”。此言一出,我们往往想破了脑袋也推不出来。
    • 无知,偏见,再加上狂热(无论是政治狂热,宗教狂热还是道德狂热),有了这些,人就可以作出许多非人的事-----并且真诚地认为自己是在行使正义
    • 好文,对中国的现实有指导意义。
    • 谢谢几位注意这个帖子,我不是一个对政治有兴趣的人。我认为政治的问题从政治本身是找不到答案的。
      我认为政治的问题从政治本身是找不到答案的。一个民族或国家的全部社会生活(不仅包括政治的、经济的、法律的,而且包括该民族个体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的背后,都有一个潜在的原则支配着,这个原则就是民族传统文化核心的东西。如同四楼所说,我们关注历史并不是为历史本身,而是为了现实!
    • 咨询了一下Yonge街上卖热狗的东欧大叔. 他告诉我, 马拉和丹东是两个人, 不是一个人.
    • 我退出政坛久矣,不过看到你写的还得说一句。虽然对你的看法有同感,可是越这样越不希望你犯常识性错误啊,法国大革命是哪年,马拉、丹东是谁,真的难以记起么?
      • 没错啊,是1789年。
        • 您再看看文章里的字序,不仅有组合,还有排列顺序啊
        • "1879年,法国爆发大革命。当时的革命领袖为马拉.丹东和罗伯斯比尔,他俩是亲密战友,"
        • 噢,我打错了。对于马拉被暗杀这一点应该没有人有异议。至于丹东到底是为什么被处决,我想是仁者见仁的事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这里有一篇是我在网上搜出来的。仅供参考
          http://www.yourblog.org/Data/20051/202681.html

          在我写[苏格拉底之不肯越狱]时,我身边的书柜上正放着一本书,里面叙述的一个人同样死的悲壮,巧的是,他,也同样是不肯逃跑而被杀的。他,就是法国大革命时期的领导人丹东。丹东的死,同样“有苏格拉底的饮鸩气概”。而处死他的,是他曾经的亲密占有罗伯斯庇尔和自己发起的革命和人民民主专政法庭。

          罗伯斯庇尔、马拉、丹东是法国资产阶级大革命时期雅阁宾派的三个主要领导人。普奥联军进攻法国,丹东的动员的讲话至今还记得“我们必须勇敢、勇敢、再勇敢,法国就能得救”,至今还想起满头白发的历史老师握着拳头说这句话的样子。在逮捕法国国王路易十六并推翻吉伦特派的统治之后,雅阁宾派掌握了政权,这个时候,“雅各宾派内部发生了危机。三位领袖人物中马拉被反动派暗杀,丹东变成了暴发户,丧失了革命斗志,反对罗伯斯比尔的政策,结果被处决。”高中的历史书大概是这么说的。为什么说丹东成了暴发户、丧失革命斗志呢?他是怎么组上这条路的呢?

          革命后的丹东变了,变得不再革命了,整天不是与同伙发犬儒主义的牢骚,就是与妓女调情鬼混,说下流话,真的是“变成了暴发户,丧失革命斗志”了。而当时的革命是怎么样的一种革命呢?

          其实丹东的死因,在于他与罗伯斯庇尔思想上的冲突。罗伯斯庇尔老的革命后的人民民主国家是个“法治”的国家,而不是像好多人说的那样是什么人治国家。其实任何国家都是人治的,是人依法而治。问题在于依的是什么法。革命后的人民法庭依的是什么法?
          一天,罗伯斯庇尔身着布衣和无套裤,只带了一个警卫员,上街视察革命后的形势,迎面撞见一群人民。马上认出身穿布衣的革命领袖,激动地围着罗伯斯庇尔,七嘴八舌地说,革命中“流的几滴学还没有把人民的脸蛋染红”,“断头台工作太慢了”,吵吵嚷嚷要为了建立新的道德社会继续革命,加速杀人,罗伯斯庇尔看到人民身上火热的革命热情,脸上泛起喜悦的红润。他慈祥地看着可爱的人民,语重心长地说“你们要遵守法律!”

          “法律是什么?”人民问。

          “法律就是人民的意志,” 罗伯斯庇尔回答说。“我们就是人民,我们不要什么法律;所以我们的这种意志就是法律。”人民回答说。

          “我们就是人民,我们的这种意志就是法律”,是在下意识地背诵罗伯斯庇尔的语录。“法律是人民意志的自由而庄严的表现。” 罗伯斯庇尔是个卢梭主义者,这种“主义”主张,法律应该是体现具有高尚道德的共同意志。既然高尚道德只会是人民的公意,法律就应该是人民公意的体现。人民公意是农民民主国家的自然法,人民民主专政机关根据这种自然法的正当性订立若干具体的实在法条例。实在法规定最大的政治犯罪就是反对“人民”,要斩某人的头,最简单的莫过于把他说成是“人民公敌”,这是再合法不过的了。人民的国家既然是人民公意的道德体现,国家就应当享有完全不受约束的自由,例如设立道德法庭的自由。而国家机器的触手一旦伸入到人的道德领域,其恐怖之处是可想而知的。好多的东西你不但不能做,连想想都是犯罪,都有可能掉脑袋的。罗伯斯庇尔要搞的只不过是“道德专制”。

          说到这里,大家可能大概地想到了丹东的死因了吧?也许是嗅了太多的血腥,丹东一下子从革命的狂热中清醒过来,开始良心发现,开始讨厌并开始惧怕这种血腥。革命后的一天,丹东和朋友在夕阳如血的辉光中沿着塞纳河散步,突然对友人说:“看!那么多的血!塞纳河在流血!流的血太多了!”丹东开始对人民民主的自由产生怀疑,怀疑这种自由与妓女一样“是世界上最无情义的东西,跟什么人都胡搞”。人民的公意很可能是一个虚构,这虚构的符号可能会、实际上已经成了无数个体的断头台 。于是他开始散布反民主的自由言论:“人民公意的‘自由’上需要活人献祭的罗马食神,专吃自己的孩子。”丹东与妓女玛利昂的鬼混调情不过是以个人道德对抗公意道德的一种激励的形式而已。是以自己个体的自然权利勇敢对抗人民公意。

          在人民法庭审判丹东时,罗伯斯庇尔是希望丹东忏悔的。但丹东并没有回头。丹东的同志们已经为他安排好了出逃计划,而且罗伯斯庇尔已经暗示过他会装作不知道。但丹东“对生命的自然在体的自然权利已完全绝望,死在哪里都无所谓的事。罗伯斯庇尔既然已开动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机器,一时是停不下来的,罗伯斯庇尔只好打起精神,将丹东送上断头台。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三位领袖人物. 是三位 ...........
          " 雅各宾派的三个主要领导人罗伯斯庇尔、马拉、丹东向全国人民发出保卫祖国的呼声, 罗伯斯庇尔说:“战争一旦开始,就必须是胜利的。 ... 三位领袖人物中马拉被反动派暗杀, 丹东变成了暴发户,丧失了革命斗志,反对罗伯斯庇尔的政策,结果被处决。 "
      • 在这里的帖子我并没有当成学术论文来字推句敲的写。anyway.是我的错,而且这么多博闻强记的人在这里,我也不敢胡说啊,你们就当是抛砖引玉了
        • 《血色浪漫》中的某一段. judy2002(云卷云舒) 同学请看一下.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罗浮宫的藏画展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办在美术馆,而是办在北京展览馆,看画展的人在售票处 窗口排成长队。郑桐和蒋碧云到的时候,长队排出足有一里地,两人排上队以后,郑桐就想 起了1968年他们排队买芭蕾舞票的往事,回忆起当年的情景,郑桐真有恍如隔世之感。

            展览厅里人很多,看来都是些比较懂行的人,他们知道罗浮宫藏画的艺术价值,也知道机会 难得,也许这辈子只有这一次机会,毕竟能去巴黎参观罗浮宫的人不多。郑桐和蒋碧云看得 很仔细,郑桐看着看着又骂起人来,他认为罗浮宫的管理机构在糊弄中国老百姓,最有名的 画都没拿来,只展出了一些二三类作品,比如最有名的《蒙娜丽莎》居然是复制品,还展出 了一座米开郎基罗《大卫》的复制品雕塑,说是复制品都高抬它,原作是用花岗石雕成的, 你哪怕是用花岗石照原样再雕一个,也让咱没话说,可这座复制品竟然是石膏浇铸的。郑桐 大为恼火,这座雕塑的真迹在意大利佛罗伦萨的一个广场上竖着呢,又不是你罗浮宫的藏品 ,你跑到这儿充什么大尾巴鹰?你哪怕是把路易十六的马桶拎来,只要是真迹,也好歹是个 文物,有这么糊弄人的么?

            只有法国新古典主义画家大卫的名作《马拉之死》是这次画展最有名的油画,是不是真迹不 好说,至少没有标明是复制品。画面上的马拉赤身躺在浴盆里,鲜血从创口中涌出,已经死 去的马拉脸上带着一种绝望的表情。

            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带着几个年轻人站在油画前评头论足,听他的口气,好象是美术学院 的老师在给学生讲解。于是郑桐和蒋碧云也成了他的学生,两人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听这位 老师讲解。

            "……我认为画面上马拉的形象是作者按照马拉真实的相貌创作的,因为大卫和马拉是同时 代的人,大卫生于1748年,到1793年马拉遇剌时已经四十五岁了,注意,他只比马拉小五岁 ,而马拉当时是巴黎的名人,经常在群众集会上讲演,巴黎的市民几乎都见过他,那么画家 大卫显然也熟悉马拉的相貌,也幸亏是大卫把他画下来了,不然我们今天怎么会知道马拉到 底长得是什么样子呢?那时还没有发明照像机嘛,大卫是法国新古典主义的代表,皇家学院 院士,早期作品还带有罗可可风格,后来转为古典主义,这是他最重要的作品。同学们请看 ,这幅油画以极为简洁的古典手法成功地将肖像的描绘、历史的精确性和崇高的悲剧性结合 在一起,有力地突现了这位'人民之友'的英雄主义特征,成为纪念碑式的现实主义历史画 名作……"

            郑桐突然小声说了一句∶"误人子弟……"

            那位老师和几个学生都把目光投向郑桐,从他们的眼光中可以看出,他们对这位戴着眼镜, 文质彬彬的人出口不逊表示出一种无声的愤怒。

            郑桐若无其事地对蒋碧云说∶"走吧,这儿的空气令人窒息。"

            两人刚走出几步,后面那位老师说话了∶"那位先生,请留步。"

            郑桐和蒋碧云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这位先生,请您对刚才的语言做出解释,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冒犯了您,使您做出如 此粗鲁的反应。"

            郑桐扶扶眼镜∶"您真想知道?"

            "当然。"

            "那好,首先我得向您道歉,请原谅我的出口不逊,对不起,不过您刚才对您的学生讲到对 马拉的评价使我很不入耳,坦率地说,您在误人子弟。"

            "哦,愿闻其详。"

            "您凭什么认为马拉是个英雄?我看他不过是个嗜血者,除了被法国大革命时期的暴民所爱 戴,稍有理性的人都认为马拉是个刽子手。说到英雄,我认为恰恰应该是剌杀马拉的人,夏 洛蒂·科黛,她才是英雄。"

            一个女大学生说∶"先生,我对法国大革命不太了解,教科书上说它是最彻底的一次资产阶 级革命,而马拉是当时雅各宾派的领袖之一,是被称为'人民之友'的英雄,如果您有不同 的看法,可以和我们探讨一下。"

            "可以,首先我要讲明的是,《人民之友》并不是马拉的称号,而是马拉在1789年创办的一 份报纸,不错,《人民之友》是为底层民众说话,但是由于它的非理性,也将底层民众的破 坏欲煽动起来,最后演变成暴民政治。1790年以后,马拉开始抛弃自己原先标榜的自由平等 理念而倡导独裁,并且鼓吹革命恐怖,此时杀戳成了主要目的。1793年是法国大革命的一道 分水岭,雅各宾派的领袖罗伯斯比尔、马拉、丹东等人开始着手清洗反对派,推翻吉伦特派 ,由马拉自任主席成立了公安委员会,开始了血腥的恐怖统治时期,在这一时期,大约有四 十万人被处死,没有正常的审判程序,任何人的一句诬告就可以将一个无辜的公民送上断头 台。诸位应该感到庆幸,没有生活在那个时代,不然凭诸位先生小姐的气质、谈吐、衣着及 所关注的问题和谈话方式,就可能会被当做贵族送上断头台,如果仅从底层民众对事物的好 恶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那就太可怕了。我们可以做一个荒唐的假设,假如马拉先生又复活 了,而且嗜血的恶习未改,他现在正藏身于北京某个胡同里为《人民之友》撰写文章,马拉 先生固执地认为,今天来参观画展的人们都是人民的敌人,因为他们的这种爱好和底层民众 的思想感情格格不入,并且出身可疑,即使不是贵族,也不会来自底层民众,如果杀掉这些 倒霉蛋就可以使人类获得幸福,那何乐而不为呢?不知各位是否愿意为了人类的幸福做那献 上祭坛的羔羊呢?"

          那个老师不以为然地反驳道∶"对待历史,要看它产生的后果,您不觉得马拉和罗伯斯比尔 给世界带来民主和自由的声音,促进了未来的整个欧洲民主化进程?"

            郑桐说∶"对不起,您混淆了概念,是法国大革命促进了欧洲民主化进程,而不是马拉等人 ,他们不过是法国大革命时期的一段血腥暴政的代表人物而已,雅各宾派的暴政统治只维持 一年多,马拉等人已经成为一个血腥的集体犯罪集团,他们号召人们起来屠杀,点燃人们的 仇恨之火,煽动人们的极端无政府主义狂热,他们以自由的名义剥夺无辜公民的自由,以平 等的名义屠杀贵族,以国家安全的名义践踏法律,践踏人类的尊严,践踏人类至高无上的生 命权。至于对法国大革命的评价,我同意一位历史学家的观点,他认为∶就当时的法国而言 ,它是反人权的暴政。我们评价一个历史事件不在于它是否给未来和旁观者带来福音,而在 于它是否给当时处于其本地域和当时代的人们带来福祉,因为人权是指当时当地的人权,而 不是未来的人权,也不是旁观者的人权。"

            那位老师说∶"可是……先生,从我接触到的关于法国大革命的历史资料上看,它丝毫没有 表现出您所说的血腥气,只是说到群众把国王路易十六和王后送上了断头台……"

            郑桐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所以我觉得您在误人子弟,您要明白,教科书只能代表一种观 点,而未必是历史的真实,您为什么不多看一些资料?象米涅的《法国革命史》,霍布斯的 《利维坦》,博洛尔的《政治的罪恶》这些书,国内都有译本呀?"

            "……等等,请允许我把书名记下来,我要读过以后再得出自己的观点,因此您刚才说的也 只能是您的一孔之见。"

            "我欣赏您此时的治学态度,顺便问一句,看您的岁数,文革初期时您已经当教师了吧?"

            "那时我刚参加工作两年。"

            "您是否被运动触及了灵魂?遭到过暴力攻击吗?"

            "当然,那时候当教师的大都在劫难逃,挨斗和挨打是免不了的。"

            "那我提请您注意,如果您还认为暴民政治的鼓吹者和嗜血者是英雄的话,并且继续把这种 观点灌输给学生,那么您将来免不了还要挨揍,一个健全的社会应该是一个法治社会,一个 重视人的尊严和生命的社会。对不起,我的话有点儿尖刻,请您不要介意。"

            郑桐和蒋碧云走开了。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谢谢浆糊,我认为您找来的这篇文章更专业更深刻。“就当时的法国而言 ,它是反人权的暴政。”——这大概才是对法国大革命的正确评价,可惜这里大多数人的看法可能都恰恰相反。
            • 不谢. 这也是我的观点. 我看到这一段时, 激动不已. 握手!
        • #2509377
          • 谢谢!
    • 再次证明女人还是谈谈情, 说说爱比较好, 要坚持用身体写作的原则阿
      • 我是用身体写的----左右手。当然如果如他们对我的要求一样,准确点的说是身体的一部分
        • 不错, 掌声鼓励一下...:D
    • 艾...小男人革命....
    • 不错, 掌声鼓励一下!楼上那些说风凉话的,别净顾着扔砖头,有本事抛几块玉出来让我等见识见识。
    • 好文。 保障每一个人的自由和权利!康德的思想真是深邃呵。
      十年文革,人命如草芥,普通人的权利被彻底剥夺,而被剥夺的权利集中到少数人手里而被滥用。这其中虽然直接与某个领导或政党有关系,其实秉承的是中国几千年的极权政治。人性的解放至今在中国也没有实现。更可叹的是,现今 的中国政府总借口经济发展来刻意回避这个问题。其实现代经济学的进展应该已经能够阐明人权与经济的关系。西方国家的经济成果总是伴随着公民权利的延伸。抛开人权搞经济,无异于建空中楼阁,即便重建一个唐朝,也会随中央极权的波动而灰飞烟灭。这就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的原因。

      世上本无王道啊。
    • 才女啊,你写的?不错,内容。
    • Good!
    • 这是雨果在小说中的描写,
      "这样的直接民主标榜人民当家作主,实则难免不走向独裁。国民公会中的三个灵魂人物是罗伯斯比尔、丹东和马拉。有一天马拉突然提高嗓门说:“现在需要的是一个独裁者。罗伯斯比尔,你知道我希望有个独裁者。”罗伯斯比尔说:“我知道,马拉,不是你就是我。”马拉说:“不是我就是你。”过了一会儿,马拉又说:“那么,好吧,结论是必须实行独裁。让我们实行独裁吧,我们三个人代表革命。我们是塞卜洛士(把守冥国的有三个头的恶狗)的三个头。三个头中,一个是说话的头,就是你,罗伯斯比尔;一个是咆哮的头,就是你,丹东……”丹东说:“还有一个是咬人的,就是你,马拉。”罗伯斯比尔说:“三个都咬人。”
    • 谈到“人权”,我要请教两个问题
      谈到“人权”,我要请教两个问题

      问题一
      当今社会,人有没有等级之分?

      “人生来平等”用的是过去时态,现在社会,人与人之间以不同标准来界定已成事实;那么,grade 1 和 grade2 人之间的“人权”可以平等吗?

      问题二
      个体之“人权”间是否相容?

      比如,近些年李敖言词中多用有关女人的字眼来博出位,他有说的自由,但是否损害了一些人听的自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