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走了五天后,我们终于从海拔1800米登到4600米的base camp,我们四状态都非常好,腿不酸膝盖不疼。期待已久的Summit Night临近,都有点紧张。Choda 告诉我们当天晚上除了他俩,还有两位经验丰富的summit porters 会和我们一起登峰,他们四会背着我们四的day packs, 还有氧气瓶以防万一。我们轻装上阵,什么包都不需要背,只需要攀登。心里感觉轻松了些。
计划是当天下午5点吃晚饭,6点到11点睡觉,子夜时分出发,花七小时登高近1300米,五公里,想见很陡。
我怎么也睡不着。
然后出发了。按照指示,袜子两层,裤子三层,上衣五层。头灯厚手套脸罩。另外,我脚趾还用了toe warmers,脚跟用 hand warmers,戴着Costco 买的带电池的加热手套。
其他登山队也差不多同时出发。我们头一个小时登的很快,漆黑的夜里,往山下望去,蠕动着蜿蜒灯队。新月冉升,繁星闪烁。爱唱歌的他们还时不时前呼后应唱个痛快。
夜晚登顶,不仅是为了迎日出,也是因为白天这条路很容易让人脱水。我还觉得,夜里人看不见路有多陡,不会被吓着。
都不知道时间怎么过的。当中我们只停了四五次,每次不到5分钟,因为停留时间长了就会冷。背包上铺满了雪霜,我们的水袋管子也都冻上。这都是预料之中,所以我们另外的热水瓶里备有温水。厨师准备的姜茶很暖很暖。
始终是Choda 带队。他的步幅有时挺快。海拔越来越高,空气越来越稀薄,风却越来越大。我想睡觉,虽然不甘放弃。
这样糊里糊涂到了Stella Point, 离最高只有700米距离,但还要爬升130多米。窄路的两边堆满了雪。日渐出,Uhuru Peak 的牌子也在视野中。
6:54, 我们终于到顶了, 5895 米,非洲最高峰。我无力地倒在老公怀里,泪流满面。唯一让我止住的原因是我怕脸被冻住。
风很大,拍完照就开始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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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走另一条路,因为原路太陡。这条路其实也不好走,是火山碎石粒,很滑,灰尘很大。Choda 紧紧握住我的一臂,一路滑下去,也花了三个多小时。离营地还有两公里,留守base camp的那些队员已经闻讯在路上迎着祝贺我们,脸上充满了发自内心的喜悦。我们也真心感谢他们这些天来的强大支持。
回到营地,精疲力尽的我血氧只有73。胞姐老公呆呆地坐着,喃喃地说,这比全马难多了。 喝点茶,吃个午饭,小憩一下,又得下山7公里到下个营地。下山的路是古怪的石头搭出来的台阶,极难走,30多小时没睡觉的我恨死了。终于到了营地, camp manager已经把椅子端端地放着,好让porter Daniel 给我们刷鞋。鞋子刷好,我却没劲解不开鞋带。Benja 赶紧过来帮忙解鞋带。厨师做的炖牛肉特别好吃。吃完我就满血复活,血氧94。
由于下山,腿开始有点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