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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慧模型ChatGPT在2022年11月出现时,中国科技公司如腾讯、阿里巴巴等正受制于中国政府的打击私企,事前对这一革命性的AI聊天机器人毫无所知,数月后才急起直追,但始终落后;眼前的中国危机是,在美国第二轮禁售后,中国的AI发展,将更为落后,相形之下,美国则迅速推前,双方差距进一步扩大。
至今为止,中国号称已有130个类似ChatGPT的AI模型,占全球生成式AI模型的40%,但这些模型的功能如何?中国最大搜索引擎的百度,去年3月抢先推出“文心”,成为最早开发出的模型之一,但在发布会上,竟展示预先录制的视频,被当场揭露,成为全球科技界的笑话,不过“文心”不断改良,现已推进至“文心4”,号称功能与GPT-4相若。
在美国上市的百度子公司“爱奇艺”,日前表示,对OpenAI公司新建模型“Sora”很感兴趣,今年1月才推出的Sora模型,可让文本变成视频,爱奇艺希望借助这种技术,发展自己的影视娱乐。爱奇艺的例子显示,中国的AI发展,还是要依赖美国技术。
中国最大互联网公司腾讯,在2021年市值曾达6000多亿美元,超过当时的脸书,只落后给苹果、微软、谷歌和亚马逊,世界排第五,但遭到政府打击后,市值仅及之前的一半;创办人马化腾,两周前更揭露说,过去一年,在美国展开对中国的第二轮禁售芯片时,手上还有大批辉达芯片存货,足够用来开发“数代”的新模型;腾讯的AI技术,虽不能说是领先世界,但也不致太落后于人。这一透露显示,腾讯的AI技术,与百度一样,必须依赖美国芯片。至于中国最大电商阿里巴巴,去年4月推出模型“通义千问”,号称是全世界最强大聊天机器之一。但阿里与腾讯一样,在遭受打击之后,沉潜两年,直至最近才挣扎再起。日前公布业绩时透露,该公司的云端服务,客户包括了中国一半的AI公司和80%的科技公司,所以希望结合云端,推进中国的AI发展。阿里宣布,云端收费减55%,以争取更多客户;阿里日前更牵头,为中国最大AI新创公司Moonshot AI筹集到10亿美元,参与投资的包括腾讯和微软。这家创办不到一年的公司,总投资额已达25亿美元。
腾讯、阿里和百度的例子显示,中国开发生成式AI模型,必须依赖美国技术。ChatGPT出现之后,中国公司只能紧跟其后,使用辉达芯片,将大量数据“训练”成模型,再用模型生成的内容,回答人类的提问,其中辉达的芯片最为关键。美国商业部于2022年10月禁止辉达的H100和A100先进芯片销往中国,辉达即以功能较次的H800和A800作为代替;腾讯、阿里和百度等去年因为屯积大量H800和A800,所以去年中国的AI模型开发“不致太落后”。
可是美中竞争导致残酷的现实,美国去年10月进行第二轮禁售,并特别针对中国的AI业,力阻中国利用辉达芯片,开发出可能用于军事和损害国安的AI技术,所以连H800和A800也禁售。辉达今年第二季推出比H100更新的H200,这意味著腾讯和百度等去年屯积的H800和A800,将变成落伍。科技发展的速度太快,使腾讯和百度再度被抛在后面。
相对于中国AI的不进则退,西方则在过去一年多迅速推前,至今已形成对中国围堵之势。领导世界AI发展的黄仁勋提出,世上每一国家,都必须打造各自的AI基建,以免国安受到威胁。日本的情况最明显,软银投资百亿美元,台积电在日兴建的熊本一厂已于日前投产,二厂已开始动工兴建,三厂也已在计划中。
黄仁勋去年9月访印度,最近又访日本、越南和马来西亚,都是商谈在各地兴建AI工厂。这些国家都是中国邻国,在地缘政治上特别敏感。英国的安谋和荷兰的艾司摩尔,最近乘著AI股市狂潮,股价大涨,已在美股中成为举足轻重的AI公司,与美国融为一体,让美国的AI实力更为巩固。
2018年贸易战爆发后,北京宣传科技创新和自力更生,2030年前超过美国,领先全球。谷歌前执行长施密特,至2020年疫情爆发初期,仍在警告说,中国AI技术可在2030年超过美国。但这一说法无人再提,因为在ChatGPT出现之后,中国的AI已远远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