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经济学教授
有没有发现,你身边开始看不到老外了?
最近一段时间,一些网友和媒体热衷于讨论一个有趣的话题:为什么来中国的外国人越来越少了?
无论是网友的留言,还是媒体的文章,都从不同的角度去分析了这个情况。但是,这些网友和媒体们都没有亲自去问问外国人自己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在这个问题上,外国人本身才更有发言权,不是吗?他们会不会对这个事有不同的视角和观点?
我们今天就结合身边的英国朋友们以及居住在英国的其他国家朋友们的例子好好聊一聊!
值得一提的是,国内很多媒体都从宏大叙事的角度去谈这个话题,但我们主要是从外国人自己讲述的故事与观点来切入这个比较热门的话题。
这些天,就这个话题,我们走访了一些身边的英国朋友以及旅居英国的外国朋友,看看他们怎么说!
1. 英国朋友说中国人民了不起!
近期,国内很多的朋友在与我们闲聊时表示,在国内的外国人是肉眼可见地减少了,与往年,尤其是与疫情前已经没法比了。
这个现象不仅仅是出现在二三线城市,有的朋友表示,上海作为全国最国际化的城市,能够看见的外国人也大幅度减少了。
聊的人多了,这个话题也就成了热门话题。
一位在丽江做游客包车师傅多年的人表示,很多年前,他生意中得有至少一半的包车客户是外国游客,而现在,他已经很少能看到外国客户了。
作为云南的王牌旅游城市,丽江与大理都深受外国游客的喜爱,然而现在,这些地方的外国游客都并不多见。
丽江一度成为国外网红们的热门打卡地。
云南如此,北上广深也同样略显冷清。
相关统计局数据显示,2023年上半年,北京市入境游客为40.79万人,不到2019年全年的11%。同期,上海市入境游客数量为124.15万人,仅占2019年全年的13.8%。
文旅部报告显示,2023年前三个月中国旅行社入境旅游接待人次为5.2万人(即便是这5万多人,其中半数也来自港澳台),而2019年同期则是370万人。
中国旅游协会(China Tourism Association)智慧旅游分会会长肖潜辉在今年五月的一次演讲中说道,来自欧洲、美国、日本(专题)和韩国的游客数量都在大幅下降,并指出“振兴入境游迫在眉睫”!
事实上,在多年以前,很多外国人都在中国有着很好的旅游体验和旅行经历,对于中国旅游是赞不绝口的。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一位在中国旅居多年,从事教育行业的英国朋友。他对中国和中国人有着深厚的感情。
平时聊天中,那个英国朋友就总说中国人民非常热情,对外国人很友善,中国人民在他口中是“amazing people(了不起的人民)”!
但他已在两年前回到了英国,并且表示暂时先不回他的第二故乡——中国了。
如此深爱中国,赞扬中国人,可为什么还是回了英国并且近期没有再回中国的打算呢?
他表示,一个是签证的原因,目前作为外国人想和以前一样在中国轻松找到英语教师或其他工作并且得到工作许可,是一件很难的事;
另一个则是一些中国的年轻人在近几年对他有了不友好的言论或举动,而这在他刚来中国的那几年几乎是没有遇到过的。
因此他打算先“按兵不动”,在英国先呆一呆再说。
当然,他依然是心系华夏的,表示将来肯定回中国,铁打不动!
2. 其他外国朋友怎么说?
除了上面那位中国的“铁杆粉丝”。
其他英国和外国朋友怎么看待“外国人不爱去中国玩了”这件事呢?
且听听一些去过中国的旅行达人怎么说。
英国土著William在多年前去过中国,同样是对中国人的热情友好津津乐道。
他说,他当年在北京买地铁票,但是不会操作那个自动售票机器。这时候,一个会说英语的年轻人走了过来,非但帮William买了票,而且在William要给他钱的时候大度地表示,没多少钱,你不用给我了!
William说,我当时都惊呆了!从来没遇到过这么主动这么好的人!
那么,William近几年为什么也不太想去中国旅游了呢?
他表示,还是一个“方便不方便”的问题,这也是近期很多网络文章谈论比较多的一个话题。
现在去中国旅游,首先在支付方面是个问题。中国很多的商家已经不太接受现金了,而微信和支付宝都必须绑定国内银行的账号才能连上,没有中国银行账号的外国人表示,这太难了!
同样,高铁等常用交通系统对于外国人也存在着购票不易的问题。博物馆与著名景点的预约同样如此。
OK,那如果不使用公共交通,外国人自驾游玩行不行?
这方面也是有例子的。
米奎尔是一位长居英国的巴西朋友,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开着摩托车在全世界各地进行摩旅!
在7年以前,他和两位伙伴(一位英国摩友和一位中国本土摩友)在中国进行摩托车跨省骑行,深度旅游。
他遇到最大的问题就是涉外酒店的问题!
涉外酒店有什么问题?
那就是,他们一行人只能住涉外酒店!
他们摩旅的整个行程包括很多地级市、县级市以及农村地带。而涉外酒店一般都是四五星级的酒店。这些小地方并没有啊!
“接待外国人的酒店都很贵”、“餐厅堂吃要扫码点单,却没有英文”、“扬招出租车,较近的目的地会惹司机生气”……一名有25.5万粉丝的会中文的韩国博主No mad Shaun分享了自己前几个月的中国旅行Vlog,将中国之旅比喻成“西天取经”。
于是他们想碰运气,看看小酒店行不行。但无论多小的城市或村子,只要是个非涉外酒店,他们得到的统一回复都是“绝对不行”,且没有任何商量与沟通的余地。
于是,他们就只能返回上一个大城市,或者赶往下一个大城市。而在夜间,无论国道还是高速上都充满了大货车,这对于他们三辆摩托车来说是相当危险的。
中国本土摩友虽然什么酒店都能住,但为了照顾他俩,只能也硬着头皮往前或往后开。
所以一趟旅程下来,其他方面都不错,唯独这个住酒店的事情,弄得外国游客和中国本地朋友都苦不堪言。
当然,这位外国摩友依然表示对中国之旅非常喜欢,说以后有机会还会再去。
3. 语言问题也是问题?
由于最近“外国人为什么不爱来中国了”这个话题热度不低,所以网上的答案也五花八门。
我们且看看这位网友的回答:
这样的答案乍一看是不是像恶搞?
其实如果我们深究的话,很有可能并不是恶搞,而是真实不虚的道理。
旅行中与当地人、服务部门、乃至(如遇到事情)官方部门的沟通与交流是整个旅行体验是否足够好的一个重要部分。
说话互相都听不懂,那旅行体验当然会大打折扣。
虽然现在众多翻译软件可以解决最底线交流的问题,但人与人之间充满温度和人文交流的谈话是翻译软件永远无法替代的。
诚然,国内英语教育普及得很早,一部分学生无论是英语答题还是英语写作,比英语母语国家的同龄人平均得分还高,但在面对面流畅交流层面,能做到游刃有余的国内年轻人还并没有达到足够的比例。
何况,很多服务行业及其他部门也没有太多年轻人。
除了语言方面,还有一点被很多网友忽略了。
Alex和Joanna是一对英国夫妻,热爱(电视剧)旅游也去过中国,我们这次也跟他们交流了“为什么外国人不爱去中国玩了”的话题。
他俩的答案又给了我们一个全新的视角。
他们说,以前很多英国的朋友喜欢去中国玩,是因为这些人有亲戚、朋友或网红偶像之类的本身就在中国学习、工作或旅居。
并且中国许多的大城市,在许多路名等公共设施上,都会有英文标识,即便在中国没有亲朋好友,这些外国人出行也不用过于担心。
然而这几年来,中国许多地方的“环境”发生了变化。
这对夫妇展开说了一下这个话题:
对于英国或欧美国家的人来说,中国是陌生且语言不通的。因此,在财力允许的情况下,英国人更倾向于去泰国、日本等亚洲国家或加勒比海地区的众多国家。
然而,真金不怕火炼!很多在中国学习、工作或旅居的英国人及其他西方国家的人向他们的亲朋好友直接传达:中国是一个又安全又友善的国家,中国人民特别热情好客。并且中国的许多城市,都“英语友好”,很多公共设施都标注了英文。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在这些人的促进下,他们在英国的亲朋好友们就也都去中国旅行了。
这时候,“人生地不熟”与“语言不通”就都不是障碍了,因为他们一落地就有自己熟识的英国亲朋接机,所以扫清了很多后顾之忧,外加他们在中国确实玩得不错,就更喜欢去了。
除了亲朋好友,网红的力量也是巨大的。前几年,很多西方网红在中国旅居,拍摄了很多真实的影像,也讲了很多真实的故事。
比如,一位美国的女网红在中国街头把自己的书包放在街边椅子上,然后去附近拍摄视频,她因为投入工作而把书包忘了,过了一个多小时回来以后,发现根本没人拿走她的书包!
她把这件事放在她的频道里以后,全世界很多年轻人对于中国的认同度就高了一个台阶。
粉丝们追随他们喜欢的网红博主,自然就会来中国旅游和消费。
不过现在的情况是,来中国上学、工作、旅居以及做网红的外国人都比以前少了很多。而许多地方的英文标识,也莫名消失了……
在这些综合因素的作用下,来中国旅游的外国人自然就少了。
总结一下:
为什么外国人不爱去中国玩了?这个问题没有什么统一答案或标准答案。
而随着将来各种来华旅行配套服务的慢慢成熟与提高,赴华旅游的外国人也只会是越来越多,我们且给他们一些时间,相信一切都会慢慢恢复,一切也都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