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手术都是胆囊切除手术(为什么切两次,且往下看),都是微创。
1. 加拿大手术
2022年九月,在多伦多,突发胆结石,疼的死去活来。以前知道有胆结石,也咨询过国内外专科医生,都说没症状可以观察,有症状切。结果其实我是有过症状,只不过以为是胃痛,因为痛的地方和普通胆石症不一样。做了胃镜,说没事,当时就应该进一步检查,结果忽略了。
一周跑了三次急诊,第一次,给了吗啡药片,缓解了,两天后又来,还是吗啡,没有彻底缓解,我就回家了,转天就又开始剧痛。这次Mt Sinai急诊不让回家了,收住院,说在他们那里手术。因为我是急诊,没法排队约专科医生,所以就是医院的general surgery的医生做。本来约得是转天下午,结果转天石头掉回胆囊了(原来卡在胆管口),不疼了,我的priorty一下子降到最低。因为医院先要保证预约的病人手术,然后有急症插队,我这个要等都没人了才做。
于是我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每天都说转天可能手术,不能吃喝,然后晚上六点如果我看到护士端着简餐进来了,就知道今天又没戏了。简餐就是鸡汤,一小块三明治,一个果冻。等了五天,估计医院也不好意思了,说明天一定给你安排。结果转天8点多进手术室,11点多出来。第二天醒来,主治大夫查房,告诉我情况很不好,胆囊肿胀的厉害,和肝粘连严重,他们不敢强行分离,所以没能完全摘除,只是subtotal removal。我只能接受。
之后就是休息观察一天(普通的就是day surgery,大概1小时,我这个复杂),然后出院。三个1cm左右的伤口胶带一粘,说24小时可以淋浴,7天胶带自动脱落就长好了。然后我约了MRI和CT做follow up,发现残余胆囊还有3-4cm大,而且里面还有三个1cm左右的石头。Fuck!
这个算医疗事故吗?我觉得没法算,on call医生水平就那样,不是肝胆专科。我问了国内专家,一句话,手太潮,国内粘连再严重,也要分离,当然有风险。
整个住院七八天,一分钱没用花,不用家属陪伴,医护态度很好,就是手术水平不行,不解决问题。
2. 中国手术
这次回国,找了非常好的朋友,是当地肿瘤医院大主任,他找的他同学,当地肝胆专科医院的主任,看了我带回去的影像(各种检查影像和报告可以免费找医院要),说只能再次手术,好在隔了一年,具备手术条件了。这一年里,胆石症又发做过,但不严重。
国内有熟人就是好办事,10日上午办入院,验血,B超,1点多进手术室,3点多出来,一切正常,残余胆囊完全切除,拿去做病理,石头给我留作纪念。
3. 对比
加拿大一分钱不花。中国,我自费住的单人病房,500人民币一天,因为有熟人,给我安排了单人病房中最好的套间,陪床家属可以睡觉。好在就住两天。押金交了2万,我有中国医保,说最后可能实际自费的部分是5000左右(不包括升级病房)。给主刀医生5000红包,下面小大夫2000,麻醉1000。虽然是朋友介绍,我不能让朋友担人情,这是国内的指导价。住院两天,给医护买了大饭店的盒饭,水果,瑞幸咖啡,目的就是换个nice的态度。
加拿大微创不缝针,就是防水胶布粘。国内内层用可吸收的线,外面每个创口要缝3-4针,今天出院拆外面的线,然后用普通的透气创可贴贴上。一周不让洗澡。我回来用京东买的超大号防水创可贴再保护一下,冲澡没问题。
加拿大没有留引流管,造成手术后的腹腔积液只能靠自己吸收,所以我肚子隐隐疼了2个多月。问医生,说正常,再Fuck!中国插了引流管,积液基本排干净了,希望不要再疼。
中国医院防疫政策种种障碍略去不表,吃饭只能买食堂,医护可以定外卖,所以我给他们定的同时也可以给陪床的家属带。加拿大不需要陪床,国内基本全程需要有人陪着办各种手续。但如果有熟人,而且会打点人情,各种流程都很顺,各种检查都是推门进去就做,不用等。
还有,我去的这个医院,最近改为中西医结合医院,每天给我贴各种药膏,耳针,熏药,说是辅助通便排气,就是在政治正确下骗钱。我问了,都可以走医保。
4. 总结
我问了很多了解国内外医疗的朋友,总体看法是,国外检查手段多,新药多,但临床经验不如国内,特别是这种常规手术,不是rocket science,就是手熟。给我做手术的加拿大医生,是结肠癌专家,估计她根本就没做过几粒胆囊手术。国内这个主任,一年做几百例。所以诊断用药可能这边有优势,危重手术可能大专家也比国内小专家厉害,但常规手术,还是国内靠谱。
人情,费用,陪伴,都是国内看病不可少的要素。
最后祝中年的我们,身体健康,别麻烦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