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乘坐的加航飞机顺利到达,大家就去等行李。左等右等,别的旅客都走了,我们的行李就是不出来。全陪的导游小张去找机场方面交涉,工作人员查了说,行李还在蒙特利尔,没有上飞机。这下可就炸了窝,大巴在门外等着,午饭和住宿都安排已定,还有一天的行程,这可怎么办?!
张导一面想办法联系地陪公司帮忙,一面和机场方保持沟通,终于皇天有眼,从蒙特利尔传来消息,行李被转放到西捷航空的班机,晚三个小时左右到。大家松口气,今天算是过来了,明天呢?摩洛哥这个神秘的地方!
不过事情也有好的一面,危难会使一个团体的内部成员更加地相互关心。卡萨布兰卡机场非常的不繁忙,整个行李大厅里只有这个航班上没有拿到行李的旅客徘徊在这里,其中将近一半是我们旅行团的成员。所以全团的人借这个机会算是彼此认识了。张导点完名,和大家胡扯。这个团除了我们这一伙,还有一对小恋人,外加几个散客,都是五六十岁的女人。还有一个团伙,是一位老者带着四男两女六个中年人,个子都不高,平均起来能有一米六?张导说,那是一家子,陪老人家出来过大寿。众人咋咋赞叹了一下。除了我们和张导说普通话,其余全都是说广东话的,交流上就有些困难。
扯了一会儿,大家四散走开,有的是闲逛,有的上厕所,老余要去汇兑窗口换点当地的钱,除了买杂物,据说上厕所也是要给零钱的。汇兑窗口的工作人员很懒散,对顾客既不主动也不热情。老余用美金换了一把迪拉姆,都是大票面的。老余问能不能给换些小票?工作人员竟说你去城里换,扬长而去了。老余叹口气,“第三世界就是第三世界啊!”
大家随便活动着,张导随时在数人头。忽然,张导慌乱起来,问我们看见郭老师没有?大家面面相觑,说,好像在那里呀好像在这里呀,没有人能说得准确。张导请大家帮着找,大家四处乱窜,能走到的地方都没有郭老师的人影。这下麻烦了,张导赶紧和等在外面大巴上的地陪联系,请她在外面看看,郭老师是不是出去了。
忙乱间行李到了,地陪梁导的电话也打进来了。原来郭老师随便走走就走到外头,回不进来了。语言不通又没有当地的电话,郭老师也很紧张。一块石头落地,张导带着大家来到门外广场,大巴停在路边,郭老师坐在车上和大家打招呼。
卡萨布兰卡的阳光火辣辣地照着,空气十分干燥。当地旅行社派来的地陪导游梁丹和大家见过面,我们的旅行就算正式开始了。趁行车的时间有空,梁导给大家介绍着当地的情况,提醒了一些该主意的事情,还回答了大家的一些问题。这时候张导在前排座位上独自坐着,垂着头,刚才的事确实把他吓着了。张导是个有意思的人。
张导看起来是个大小伙子,不过也有四十来岁了。白皙英俊的脸上时常透出些许的疲惫,大概因为做国际线导游,频繁地倒时差在他脸上留下清楚的痕迹。张导喜欢旅游是不顾一切的,所以张导喜欢当导游也是不顾一切的。在北京当导游,在加拿大依旧当导游,就不曾有别的想法。他太太是一家著名的德国大公司在加拿大分公司的财务总监,收入是他的若干倍。但他作为旅行社的台柱子,养活自己也绰绰有余。所以张导很自豪,“我不是吃软饭的!”他们夫妻俩有两个孩子,又从中国收养了两个女孩,四个孩子由两位保姆照料,他们俩就一个早出晚归,一个多少天不着家地过日子。这十来天张导就陪着我们。
从卡萨布兰卡出发去丹吉尔,中间在拉巴特吃午饭。拉巴特是摩洛哥的首都,一边是豪华,一边是破烂。梁导介绍说,摩洛哥的贫富悬殊非常大,而中产阶级阶层却非常小。不过我们吃午饭的餐厅却是很干净。餐厅预留了一张长条桌,够我们全体落座。大家一边喝水一边等着上菜,老余就精神抖擞地和大家聊闲天,气氛倒也融洽。只是那围绕着老者的一家子表示听不懂,不肯参与进来。
吃完饭,先去看了王宫。王宫屋顶上升了国旗,门前的喷泉正在喷水。照规矩,这就是国王正在宫中的标志。不过梁导说,现在的规矩也不大管用了。王宫门前大草坪的斜对过,有一个公共厕所,众人都觉得应该去一下。
厕所门口站着一个老妇人,守着眼前一个小铁盒,上厕所每人每次两个迪拉姆。于是有愿意进去的有不愿意进去的。老余掏出一张在机场刚换的一百迪拉姆的纸币递给老妇人,老妇人很为难,她的铁盒里一共不过十几个硬币,根本找不开。两人尴尬了一下,老妇人挥挥手示意,你进去吧,不要钱了。一会儿老余出来了,站在那里唉声叹气直后悔。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不应该让她找,应该一百迪拉姆都给她,算是请全团上厕所。然后三五十五四五二十地给我算,老妇人一天挣不了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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