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五日
乌军摧毁俄第785特种部队分队指挥所和观察哨,消灭了66名俄罗斯士兵。
莫斯科承认轰炸了敖德萨港,基辅希望本周恢复谷物出口。
俄罗斯外长继续非洲行,安抚对黑海粮道安全的担忧。
科特卡是芬兰南部沿海的一个小城,向西到赫尔辛基大约一百二十公里,向东到列宁格勒也就是圣彼得堡,不过二百公里。黎明号早晨七点就靠了岸,这几个人也不着急,慢慢地吃饭慢慢地收拾。下得船来,坐了车就往城里去。三姑娘定下今天的首要目标,就是一个瀑布公园和公园里那个瀑布。太阳光火辣辣的,这是来到北欧以后最热的一天。出门前老大研究过,同样的纬度,波罗的海的东边比西边热。没有什么理由。
车进城里,停在指定的地方,老大拿出导览图,去问司机,最美丽的地方在哪里。司机画了个圈儿,在半岛的尖儿上。老大拿地图比量了一下,说,咱们向左走。可是丹尼尔的谷歌地图执意要往右。面对着高科技,老大也只能妥协,跟着一起向右,从南朝北走。
街边上是个幽静的公园,满是参天的松树。浓浓的绿色洒下来似乎粘在身上抹不下去,人也成了绿色的了。公园里的松树形状怪异,在加拿大从未有见过。丫头对老大说,“你的文竹可以照着这个型来剪。”丹尼尔说不远就应该是市中心,大家都说,既然来了,便去看看。
小小的市中心,也有一个小小的广场。看那布局,应该是一个集市,还没有开张,周围的店家也都没有开张,毕竟时间还早。一家地产经纪的橱窗上,贴着被太阳晒得有些褪色的广告,上面写着某处一个四十平米的公寓,要价五万欧元。拐过来向西,广场边上有一家两层的购物中心,已经开了大门。众人便进去找厕所,发现上下两层能有四五十家店铺,多数还没有亮灯。倒是开放的无线网路信号强度非常高。
回到大街上,继续向西走,就到了一条大马路边。丹尼尔忽然醒悟,这就是那条有名的雕塑大道,全长四公里。众人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觉得四公里不知道有多长,也不知道能不能通到瀑布公园,于是异口同声着向左折转,沿着导游图上的红线向南走。
渐渐的大家发现,这座小城有特别多的街心小公园,不几步就是一座,各有姿态,倒是人很少。丹尼尔没有别的可以拍照,就去拍鸟,跟着鸟儿到处窜。窜到一家幼儿园的围栏外,又去瞄人家孩子,老大就担心,生怕人家爹妈或者老师追出来。
地图上的红线围成了一个圆,沿着红线最后还是走到了半岛的尖儿上。烈日下众人已经有些汗流浃背,三姑娘心中的大瀑布依然不知在何方。看看走到了尖的顶,左边一座三十十多米高的石头小山包上,缓缓淌下来一条一尺宽的小溪流,蜿蜒到山脚的一个洼处,积成一个小潭。水从潭的外沿满溢出来,形成一道二尺高的小瀑,潺潺地有声。小灯忽然大笑起来,跳着脚呼唤三姑娘:“你梦中的瀑布找到啦!”众人呼啦围上来,笑得弯了腰。三姑娘也不出声,绕着小瀑布左一张右一张的拍了照片。老大心想,这要是真的就好,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
笑了一阵,正准备绕过半岛的尖往回走,忽见前面靠海边沙滩上竖着一些木头柱子,顶端用铸铁包成一个火柴头的模样。柱子能有二十来根,长短不一。众人心中纳闷,便迎上前去。老太太大踏几步走在头里——老太太今天没有团——大声说;“我知道的,这个就是阴茎公园!”众人一震,哑口无声。三姑娘道:“怎么也得说个‘阳具公园’吧!”老太太转回头,眨巴眨巴眼,不是很明白。
话已经大声说出来,令人多少有些骇然。待走到近前,有说明的铭牌在那里,似乎说这是一群橡木士兵,估计是警惕在海防的意思。橡木材料大约是古时候一条沉船留下的。不管怎么说,丹尼尔对老太太还是表示了某种程度的支持或者谅解,丹尼尔说,“做成这个样子,也难免让人那么想。要是放在阿姆斯特丹的街头,也就没什么奇怪的。”
六个人沿着红线,红线沿着水边,迂迂回回向北,来到了一处港湾,港湾的边上有一处水公园,经人指点,三姑娘梦牵魂绕的大瀑布,居然就到了。公园里倒是曲径通幽,左转右绕就听见了瀑布的声音。大家疾走几步,瀑布就在眼前。飞流直下几十尺,大约仗余宽,分成了五六级。趁三姑娘等雀跃的时候,老大溜到一边树荫下坐地,老太太也跟来坐着。几个女人舞动了一会儿,心满意足爬上爬下围着瀑布转了好几圈,发现瀑布的水源是五百米开外一处装置泵上去的海水。回来说给老大听,老大笑说:“咱们尼亚加拉边上的人,什么没见过?”说罢就张罗找回程的那个停车点。老太太甩手一指;“那不?大烟囱!”老大一愣,顿时明白,车就在烟囱底下,笑着对老太太说,“行啊!老太太,点儿踩得够精啊!”老太太骄傲地说;“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到一个地方都是先看好一个制高点,从来不会弄错方向”,不由得老大不服气。
吃晚饭的时候,老大早早来到餐厅,看见有现烤的羊排,就先拿了两块尝尝。接着三姑娘和小灯来了,也拿了羊排。丹尼尔照例洗澡,就来晚了,羊排还剩下一块。丹尼尔拿了,说等会儿端出来再去拿。正吃着,乌克兰那对小夫妻往这边经过,微微俯下身笑着示意。三姑娘问;“今天?”那乌克兰小伙子说:“明天。”明天晚上他们还有演出。
三姑娘和丹尼尔是这家邮轮公司的常客,已经是银星会员,今天晚上邮轮有酒会招待。三姑娘对小灯和老大他们俩说,吃完晚饭带你们一块儿去看热闹。晚饭以后,大家都穿上讲究的衣服,丹尼尔还穿了锃亮的漆皮鞋,跟随三姑娘来到舞会厅。三姑娘对门口的侍应生说,带几个朋友一起来看看,但是他们没有邀请书。管事的很是殷勤,笑说“没关系没关系,请进请进”。一行人进来后,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服务生端来酒水大家随便。老大环视周围,都是些七老八十的长者,自己一伙竟然是他们“村里的年轻人”,笑出了声来。
音乐起来,丹尼尔站起来拉着三姑娘跳舞。丹尼尔是跳华尔兹的,国标高手,三姑娘不会那个,丹尼尔只好将就三姑娘胡乱跳起来。舞池里人不多,除了丹尼尔两个,还有一对印度老夫妇。丹尼尔就跑出来,硬拉着老大和丫头进去跳。老大说不会,丹尼尔坚持道:“没关系的,跟着音乐随便踱步子就行。”老大却不过,就和丫头一起下场子里去挪动。
酒会大约一个小时就结束,丹尼尔穿着全场唯一的一双漆皮鞋,和大家一起回到十二楼餐厅,喝水吃东西。又闲坐一会儿,老大和丫头要回房歇息,那三位还不肯走,便互道了晚安。第二天早晨,三姑娘一见到丫头,就兴奋的告诉她,“昨晚上你们走早了!我们见到那个中国魔术师,好帅的一个小伙子啊!这么高!”比划了一下。老大问:“小,鲜,肉?”三姑娘大笑,“绝对的啊!他姓张。”丹尼尔插嘴:“和我们坐了好一会儿,还一起拍了照。”小伙子这天晚上的演出,大家就说好,一定去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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