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台湾则早有人指责他是威权的护法。如《亡国之祸尽在司法!》(卢建荣、张友骅作,新高地文化事业有限公司,副标题: 难道余英时许倬云不能讨论?)《余英时与台湾学术贵族制四十年》(卢建荣,新高地文化)等批评他的专著即是。原在中央研究院史语所任职的卢建荣,炮火尤其猛烈。其批评,用他自己的概括,主要论点是:
威严台湾时期(蒋经国当政之时)海内外共仰的余英时大师,一旦揭开其风华绝代的外表,所呈现的内里一样精采非凡:
一、 娶国民党校园特务大档头的女儿为妻。
二、 攀附海外院士头头为其博士生并获学位,最后荣膺“少年院士”纪录保持人。
三、 夤缘美国汉学界皇帝,并附和其中国观,故尔得入哈佛教书。
四、 台风天翻越管制中的北宜公路赶着去给独裁者蒋经国摸头。
五、 凡有反对他的人,就师法独裁者伎俩,令彼辈前赴他驻锡的福华饭店受他招安。
六、 表面自由主义,骨子里彻头彻尾专制、独裁、警备总部那一套。
七、 破坏国家抡才制度,紊乱学术社群人伦秩序。
余大师择徒不精、课徒不严还是小事。台湾文科的有心人士皆知奔赴余门乃现代登龙术,凡入其门者等于买了院士俱乐部的入门券,就等着当院士。余英时对摧毁台湾垂直社会流动,与有大功焉。君不见已有王汎森、黄进兴当了院士,之后排班候选院士者计有陈弱水、林富士,以及李建民。
攀附海外院士头头为其博士生并获学位,指他与杨联升的关系;夤缘美国汉学界皇帝,并附和其中国观,指他与费正清的关系。针对这两点,余英时新近出版的《余英时回忆录》中对其哈佛生涯有详细的描述,其实就是委婉自辩,希望能洗刷台湾一些人长久的质疑。不过,洗不洗得清,见仁见智。
娶国民党校园特务大档头的女儿为妻,则是指陈雪屏。陈雪屏历任燕京大学教授、系主任、北大训导长,国民党中央青年部长,教育部政务次长、代部长等职。到台湾后,1949年出任台湾省教育厅长、考选部长、行政院秘书长、行政院研考会主委、国建会副主委、主委、国策顾问,总统府资政。着有《谣言的心理》(商务印书馆,1939年,是我国在这领域最早的一本)等书。
其子女也很厉害。儿子陈棠为台湾土地银行董事长,女陈淑平,女婿就是余英时。
由于陈雪屏一直位高权重,故在共产党前后公布两批战犯名单中,陈雪屏位居第54位,比胡适还靠前一位。
而在知识人圈子中,陈的形象也较特殊。所以1948年底,陈寅恪曾对弟子邓广铭说:“前许多天,陈雪屏曾专机来接我。他是国民党的官僚,坐的是国民党的飞机,我绝不跟他走!现在跟胡先生(指胡适)一起走,我心安理得。”
陈雪屏在台湾政界教育界之地位如此,余英时之所以能在台湾风生水起,不难理解。卢建荣批评余英时靠裙带关系走红,应该也非空穴来风。
而最可玩味的,是他们翁婿相得,情感融洽,有共同的艺文爱好。这种契合,实更胜于余氏跟钱穆、杨联陞的关系。余的学问路数,事实上也更近于陈雪屏,善于“测人心术”,论朱熹、方以智、戴震、章学诚、陈寅恪等无不如此。这是心理学家老岳父的本领,钱穆、杨联陞,焉有此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