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小野田光弘苦笑着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从童车上抱下6个月大的女儿。看到
女儿的笑脸，小野田心中的不快一扫而光。半个多钟头前，为了一点琐事和太太
吵了起来。

　　那是早餐时，妻子念叨着：“别再这么无所事事了行不行，该找个正经工作
去做了。”小野田是个不受出版界青睐的作家，曾得过新人新作奖。于是辞掉了
工作想当专业作家。但后来就很少发表作品，稿费也少得可怜。现在可以说是靠
老婆在养家了。产后一个月，妻子去上班，他成了专职保姆。今早，他对妻子的
唠叨置若罔闻，但却更惹恼了妻子，讥讽的言词像火山般喷发了出来：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到底打算推婴儿车到几时？”

　　“你以为我喜欢看小孩呀？”

　　“知不知道别人叫你为‘看家男’？”

　　“何必在乎别人的闲言？其实我的脑子里一直在构思着作品。”

　　“那倒是把你的构思说来听听呀？”妻子抄着双手，一副嘲笑的表情。

　　小野田的脑中一阵轰然，他抓起旁边的花瓶，朝妻子的方向使劲扔去，然后
把孩子放进童车，“嘭”地关上门，走向公园。

　　阳光的暖意使他浑身舒畅，他不由地打起盹来，直到被女儿的哭声吵醒。这
时他才注意到长椅的另一头坐着一个男人，外表很邋遢，让人不想和他说话。小
野田想着，再看看自己，想自己在别人眼中大概也是这副样子吧。

　　这时响起了婴儿的哭声，小野田以为是女儿在哭，再一看，哭声不是女儿发
出的。

　　“是我儿子，叫龙太。”男人站了起来，他身后是一辆婴儿车，孩子被风吹
得哭了起来。小野田把女儿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一块有阳光的地方。男人说：“
谢谢！我老婆跑了，只好自己看小孩。”“令郎多大了？”“6个月。”

　　这个男的到底是干什么的，整天无所事事？面对比自己更低阶层的人，小野
田有一种优越感。

　　“我先走了，心烦得很，去打弹子解解闷。”那男人推着婴儿车出了公园。

　　（二）

　　次日，小野田带着女儿到公园时，长椅上已经有人了，正是那个男人。破旧
的婴儿车上，龙太的身体抽搐着哇哇地哭着，小脸苍白。“孩子是不是有什么病
啊？”“是啊，我也有些担心，所以赶来问问你的意见。”“你还在这磨蹭，还
不快带孩子看医生！”“知道了，这就去。”男人沮丧地推着车离去，小野田这
才意识到，说不定他连看医生的钱都没有。隔天，小野田又到公园去，没看到那
个男人。晚上回到家，让女儿吃饱睡着了，小野田有些不放心，决定一个人再到
公园去看看。

　　只见那男人一个人双手抱肩，孤零零地在长椅上坐着。“咦？龙太呢？”“
住院了，差点就是急性肺炎。”“幸好。那你为什么还推着车出来？”小野田奇
怪地问。“啊，我习惯推车出来。”借着月色，小野田觉得男人的眼神似乎视而
不见，而且带着异样的神采。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想法冒了出来：龙太会不会根
本没住院？

　　男人告别走了，小野田决定借着暮色跟踪一探究竟。男人在狭窄的巷道间左
弯右拐，在一栋破旧的楼前停步，开门进入。名牌上写着“柿原民夫”。小野田
把耳朵贴在门口，听到里面有婴儿的哭声。“这家伙，说瞎话！”紧接着又听到
“畜牲”的男人怒骂声。小野田不敢贸然进去，又突然想到女儿一个人睡在家不
知怎样了，于是带着满心疑团转身回家了。

　　（三）

　　又过了两天，厨房的垃圾开始变臭了。小野田把垃圾包好推着女儿出门顺便
倒垃圾。到了公园见到柿原也推着车，里面一条毡子下鼓鼓地不知是什么东西，
还发出一股臭味。小野田一阵恶心。味道实在太难闻，小野田终于忍不住吐了出
来。“我去洗手间给你把毛巾弄湿。”柿原跑走了。小野田吐完后感到舒服了一
些。他看看龙太的推车，刚想掀开毡子看看，柿原回来了。小野田用毛巾擦干净
自己，表示明天洗干净再还他。

　　回到家，小野田发现钥匙不见了。又回到公园去找，奇怪，长椅附近竟然找
不到。只好请管理员开了家门。

　　第二天，推着女儿又去公园，还是没发现钥匙。柿原也来了，小野田又闻到
一股臭味，他使劲辨别着是什么臭味时，突然柿原说：“小野田君，你有没有闻
到一股好像是肉类腐败的气味？”“不，没有啊！”小野田使劲否认。现在最好
别刺激柿原，如果问他毛毡下是不是龙太的话，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现在，小
野田已经确认毛毡下是龙太的尸体。

　　“这是你的钥匙吧？昨天你呕吐时掉出来的。”柿原的手心里正是小野田家
的钥匙。

　　晚上回到家后，等女儿睡着了，小野田又来到了柿原的公寓。门里面静悄悄
的，好像没人。令人惊讶的是，门把手居然轻轻一拧就开了。6张榻榻米大的日式
房间，令小野田泄气的是，房间里并没有婴儿的尸体。

　　（四）

　　小野田满腹狐疑地回到家。咦？屋里居然亮着灯！走时明明关了呀！这时，
一道黑影掠过窗前。附耳门前，听到翻动东西的声音。糟糕，女儿怎样了！不祥
的预感。小野田进到屋内，柿原正在拉出壁橱抽屉……“你到我家干什么？”看
到柿原一脸呆相，小野田得意了。可就在这时，柿原移步到女儿床边，一把抱起
女儿。“快把她放了，你这个杀人凶手！”小野田大叫。

　　柿原一愣：“杀人凶手？这正是我要说的。”

　　“快放了我女儿！”这时一阵恶臭袭来。柿原说：“你这里还真臭啊！快说，
东西在哪里？”看他抱着女儿的凶狠样子，小野田说：“我招了……”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